可是即便如此不堪,谢蕴还是附身上去缠绕着褚绍,她有所求,便不得不低头。
在手将要触碰到那一处灼热的最后关头,谢蕴忽的抬头看向褚绍,她的眼眶之中沾染了湿意,却还是声音清冷问:“将军,民妇做的可是够了?”
清冷易碎,惹人生怜,又让人忍不住摧毁。
谢蕴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只要看过的东西都能记起来,她深知再接下来该如何了,她……并不想。
看着这样的谢蕴,褚绍的心中亦是不好受,怒意与情\欲交杂使他目眦欲裂,褚绍声音分不清喜怒,他抓住谢蕴的手逼问:“谢氏女,你便如此……”不愿意待在本督身边,即便这样难堪耻辱也要继续?
谢蕴继续褚绍不悦,她停下褚绍亦是怒意难掩,褚绍意识到了,今日何种都不会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折磨谢蕴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
褚绍终究是输了,他不再继续逼迫谢蕴,既然如何也不会满意,便沉沦罢。
谢蕴没有察觉到褚绍的复杂心绪,亦无心察觉,她认命一般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眼角落入床榻间的锦被之上,在她的手将要触碰到之际,谢蕴忽的被一把扣入怀中。
天旋地转,褚绍重重的身躯压下来,主动之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折腾谢蕴,仿佛与往日同在床榻间没有什么不同。
往日抗拒抵触褚绍的霸道蛮横,今日却是让谢蕴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只要不需她…去,旁的什么都好,她极为遵守约定,侧开脸任他予取予求不再抵抗。
她愈是配合,褚绍便越发大的力道,仿佛要将谢蕴揉碎在怀中。
可终究他沉沦,谢蕴清醒,褚绍意识到他奈谢蕴不了何,一切都是自找苦吃。
春色账暖,月色如勾,最后一声喘息落下之后,一切归于寂静,褚绍餍足神色懒懒,却察觉到刚刚还在他身下婉转之人异样的动作。
褚绍的神色微顿,他神色凝住在谢蕴秀丽的侧脸上问:“你要做何?”
他今日因谢氏女的配合失了轻重,往日克制之时她尚且只是能够勉强承受,今日他没有克制,可想而知,却见人已经从塌上起来。
谢蕴浑身泛着酸软,她拖着酸软的身躯披上寝衣,神色平淡的仿佛刚刚同褚绍做着那些羞耻之事的人并不是她,她的身上也没有半分不适,敛眉:“回将军,既然今夜将军已经尽兴,民妇便告辞回府中去。”
此言,令褚绍彻底冷了神色,也提醒着他,谢蕴在床榻之上不过是遵守约定,她对他无半点情意,恍惚退却,本该从意乱情迷的错觉之中抽身。
褚绍神色难看,他克制隐忍,压着他的骄傲自尊问出最后挽留的话,问谢蕴:“谢氏女,本督见你刚刚亦是从中得到了乐趣,想来你并非厌恶本督,你若愿意,你想要的本督或许能够让你两全。”
这一番话令谢蕴生出异,她亦是从中获得乐趣不假,但那只是为了换取自由,而非她心悦于褚绍,她将此当做交易,是以,谢蕴慢慢的从褚绍身上移开眼,平淡:“民妇亦得其乐,却又如何,你情我愿之事将军无需太过挂怀。”
话中之意已然明了,谢蕴刚刚的主动与配合,并无掺杂半分对他褚绍的情谊,话已至此,再说无益。
褚绍再不强求,他似是再多看谢蕴一眼也难以忍受,别开眼咬牙命她离开。
只待谢蕴走后,褚绍将精美的屏风踹倒在地。
只是很快便褚绍的情绪收敛,他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何必还去在意谢蕴的态度,便如谢蕴一般只管享受当下便好,当做是一段露水姻缘。
这夜之后,褚绍恢复如常,好似恢复到对谢蕴不甚在意的冷淡模样,他时隔好几日才召谢蕴入府一回,在床榻之间也再未逼迫谢蕴做出什么她不愿之举。
褚绍如此,谢蕴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听出了褚绍数次问出口的嫁娶之话含义,也知晓那日褚绍在床榻之间所为为何,只是褚绍想给的,并非她想要的。
谢蕴自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平静自由,即便不说她对褚绍难生情意,便是她心悦于他,也不会同选择李节一样选择褚绍,无他,纵然李节出身世家对她诸多挑剔,但是李节能够带给她的安稳亦是可以看见的。
而褚绍,谢蕴知晓她的野心与抱负,经历过周惩之事,谢蕴再不愿为人提心吊胆。
而今她只想与父兄团聚,护周母周娴在这乱世之中生存。
日后褚绍也好、李节也罢,谢蕴都不再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