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西川贺笑起来。
“不要为我担心,”
年轻人照在晚霞下,皮肤苍白到透明。
很多人只看见了那双碧绿色眼睛里的生机勃勃的笑意,却忽视了他病态的肤色。
琴酒没有忽视。
所以他心疼。
爱一个人的开始是心疼。
而他已经心疼西川贺很多年了。
很多时候他不说,不代表他没看见。
可西川贺却把这种沉默视作默许。
那人总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然后独自在舞台上出演自己的剧目。
一直一直,都是如此。
什么都不说。
却什么都去做。
一身伤一身血,下台后还是要软着嗓子要抱喊疼。
明明比任何人都喜欢哭,比谁都恋旧多情。
却还是逼迫自己去看,去接受。
就像在密斯卡岱时期,给实验室里的两人竖碑时一样。
琴酒想:自己大抵是病了。
病名为爱。
他应该为西川贺对自己的保护与偏爱而欣喜,而不是在这叽叽歪歪个没停。
他应该对这些视而不见,好好呆在西川贺为自己划分的安全线内等对方回家。
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去找他,确认对方的安全。
对方比自己懂得大全,比自己站得高,看得远。
对方是不会死的。
他是万千智慧汇集而成的珍品。
而自己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自己是在不自量力。
是在杞人忧天。
是在多管闲事。
但自己控制不住。
爱也一样。
所以他去找西川贺了。
一次又一次。
琴酒坐在床边,用双眼将爱人的面庞描摹。
他单手撑着,将身体探了过去。
——然后堵住对方所有呼之欲出的谎言。
炽热的呼吸间,他捧住西川贺的脸。
“我不是在担心你。”
他有些难受地说:“我是在爱你。”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把自己排除在外。
不要再对自己这么好。
不要再偏爱自己。
不要再露出那样寂寞的笑。
“西川贺……”
男人一下一下地亲着年轻人的唇瓣,灼热的呼吸喷打在彼此的脸颊。
温度在上升。
被毯的摩擦给□□带来别样的触感,琴酒单膝别在西川贺□□。
他举起西川贺的手,墨绿色的眼睛仍然清明。
他知道对方也是这样。
自发顶到额头,再到鼻尖和颈侧。
吻接二连三地降落。
他咬了一下西川贺的下巴。
对方方才紊乱的气息骤然一闭。
“怎么了?”
西川贺揽住琴酒的脖子,脸与脸相贴。
他面色潮红,那仿佛诅咒似的苍白褪去,颜色姣好仿若五月初杏。
仿佛是在疑惑琴酒动作的暂停,他侧脸看向琴酒。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点无辜。
琴酒用西川贺的手阻拦来自对方的视线。
“西川……”
他喃喃,用力咬住对方的喉结。
“不许再丢下我。”
“我——”
“西川。”
“……”
“……”
最终所有话都溶于叹息。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