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叫陈公子多生分,若遥妹妹若不嫌弃不如叫我声坤哥哥?”陈德坤色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佳人,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
他那日送亲虽只遥遥一见云若遥的芳姿,但是已然被勾了魂,归去后便害了相思病,日日脚软得厉害,只恨不能替了陈君安与佳人共枕。
奈何云家的势力比陈家要强上太多,虽是姻亲,他也不敢上门去叨扰。所以今日护卫去通传时,他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若能有个首尾自然是意外之喜,若不能够,好歹也能留个印象以待来日。
可是现在的云若遥早已是女儿身男儿心,墨煜城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色眯眯地盯着,不免有些生理不适。况且即使不论他的取向,退一万步讲便是他真的愿意一辈子当个女子,那陈君安、江耀,论相貌都要胜过此人许多,陈君安更是品性端正,又与自己有夫妻之名,怎么也不可能会看上他。
此轻狂人也,不足为道。墨煜城冷笑:“我是云家长女,哪里来的哥哥?陈公子莫要胡乱攀了亲戚,误了礼数,平白招人笑话。”
陈德坤也发觉自己这话说得早了些,便改口道:“是愚兄唐突了,云小姐头次来陈家,我便想尽一尽地主之谊,不如让我带着你四处走走?”
“我若想逛,自然会有君安相陪,不必劳烦他人。”这家伙知道自己愚笨,还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墨煜城不想再搭理他,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到另一边去了。
那陈德坤却是嘿嘿一笑,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小弟到底少不经事,哪里懂陈家藏的那些古董文物的分量,那可都是经年累月才有了韵味。云小姐不如屈尊一观,这个中风情,愚兄再细细讲予你听。”
墨煜城听了直皱眉,这般露骨的说辞,是生怕别人听不懂你的明示吗?被他这么一骚扰,墨煜城烦道:“我父亲最爱风雅,你若想谈这些,不如将古董文物送过去,看他是否愿意认下你这个义子,到时候再自称愚兄吧!”
陈德坤听了却以为是墨煜城想把自己引荐给云家,顿时大喜过望,以为她对自己也有意,强装正经道:“若遥妹妹厚爱,若真能得云前辈赏识,陈某愿舍身以报。”
???墨煜城满头问号,这家伙难道听不出自己嘲讽厌烦的语气吗?不过好在陈君安很快就从院子里出来,他的神情有些许低落,看到陈德坤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恐惧,却还是礼貌行礼,道了一声“大哥”。
陈德坤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正撬墙角撬到兴头上,冷声道:“你来碍什么事,去去去,没眼力的东西,我与若遥妹妹正聊天呢,哪轮的到你来插嘴。”他虽身在陈家,但也曾听闻云若遥新婚之夜对陈君安好一番毒打,于是心里便更瞧不起后者,只想着这般烈的好酒该由自己享用才是。
陈君安听到这称呼,瞪大着眼睛看着陈德坤,又想起曾在陈家听说过的那些关于后者的龌龊传闻,知道定是他有意调戏,平白污了姐姐的视听,不免生气。可是闷了半晌,将那些曾经听到过的脏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仍是词穷,只恨恨说了一句“无耻”。
墨煜城倒是被这副反应逗乐了,轻轻笑了一声,拉住他那紧握的拳头便往外走,说道:“不必为无耻之徒生气,我们回家吧。”
陈君安松开手,乖巧地应了一声。陈德坤见他们两个未曾把自己当回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妮子竟是把自己当小丑呢,顿时恼羞成怒,脸上憋得一阵火烧,涨似猪肝。但他到底理智尚存,知道面对的不仅是曾经任他欺凌的先家主孤稚,而是云家,故而也未曾发作。
这时,墨煜城却突然回头道:“我过几日会派人来侍奉婆母,希望陈家能好好迎接,若是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你便仔细你的脑袋。”
他算是发现了,对付这种人,赤裸裸的威胁是最好用的。
陈君安闻言,心里一热,低声说道:“多谢姐姐为我筹谋。”
“你早日修炼有成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墨煜城对陈君安心怀期待,自然不希望后者为他人连累,况且此举于墨煜城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若能了他一桩心事也是赚了。
陈君安暗下决心,原本进了月茗城后眼中就藏有的那一丝阴霾悄然散去,又抹上那清澈的笑意。
姐姐,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