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常浩闲来无聊,躺在床上找了本书随意翻看着。
当墨煜城扶着陈君安走进客房的时候,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原来这个家伙还是会干正事的啊。
常浩抬头看了一眼,见陈君安受伤归来,已经是习以为常,玩笑道:“你们出去偷东西被人打了?”
“起开。”墨煜城走到床边,看到那是本笑史,不免无语,这家伙果然还是不务正业。
常浩哼唧了两声,不情不愿地让开床铺给陈君安趴了上去。
墨煜城替他脱下外衫,只见那几块受枪伤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衣衫牵动伤口,令陈君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却仍不作呻吟,只有牙齿在颤抖中发出声许冷冷的碰撞声。墨煜城拿出平时备在身上的伤药准备与叶锦云给的灵液相调合。
可正当他打开玉瓶的时候,一旁无聊到甩尾巴的常浩嗅到了浓郁的灵气,忽然眼睛一亮,奋力地攀上墨煜城的肩头,激动道:“灵液!是灵液!你们从哪儿找来的?”
但当它看清墨煜城动作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僵,炸鳞道:“你在做什么!这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墨煜城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不过就是些低级灵液,物尽其用罢了,莫非你还想口服吗?”
常浩眼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直至一滴不剩,心中郁积了一口闷气。放在它全盛时期,这种低级灵液也就用来洗洗澡,泡茶都嫌掉价,可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这种资源一直是被些宗派世家垄断着,低阶散修想喝上一口都是难如登天。
怎么好事都被他们赶上了呢?常浩又想起这千年来的悲惨遭遇,整个人,哦不,是整条蛇又郁闷起来,赌气似的跳开,爬到角落里独自伤神去了。
墨煜城:……这家伙是被封印傻了吧?就算自己不用这瓶灵液配药,也是绝对不会分给它一星半点的,有必要伤心吗?
陈君安伏在床上,感受到冰冰凉凉的药液滑过肌肤,在灵力的滋润下,旺盛的生命力逐渐消弥了疼痛,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姐姐刚才用的剑招好厉害呀!”
“嗯。”
陈君安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但是墨煜城似乎没有接着继续往下说的打算,前者尴尬地笑了笑,直接恳求道:“那姐姐可以教我吗?”
“微末小技,你要学自非难事,”墨煜城给他敷完药,绑上纱布,随后盖上被子,又对他说道:“只是你现在需要休息了。”
“好。”陈君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乖巧地应了一声。
墨煜城报以一笑,随后便打坐去了,今天与叶锦书一战,只能算是舒展筋骨,得不到什么经验,倒是叶锦云为人让他提起了些许兴趣。此人少年成名,却不骄不躁,做事虽有优柔之处,却也不失刚正,又礼贤下士,出手阔绰,的确是良才璞玉。难怪这些天里城中人对其无不夸赞,那些天门宗弟子们也愿意随他来罗衍城为叶家撑门面。
这样的人,的确称得上益友,只是……墨煜城有些奇怪,这同胞兄弟怎么个性差异这么大,难道是因为这天门宗教徒有方?
陈君安休养了两天,在灵液的滋润下身子已经好了大半,行动无碍。
随着拍卖会即将开场,整个罗衍城的气氛更是热闹了,离开多日的晏欢也如约再次出现,三人共同前往会场。
“哥,你瞧,她怎么也来了。”会场前,云若安看到云若遥三人,愤愤道。自从那天他们搬出府邸后,父亲便借口母亲生病,禁足院中,兄妹两个想见上一面都难,如今看见云若遥,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走,我们过去和大姐说说话。”云隽龙脑子一转,冷笑道。
“和她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是她,母亲怎么会被禁足。”云若安厌恶地扭过头去。
“她没有孝心,我们可不能不顾及亲情,说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云若安恍然大悟,虽然他们现在明面上不能对云若遥动手,但若只是言语上挑拨两句,便是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责怪。
而另一边的墨煜城早早就发现了兄妹两个,只是不想与他们纠缠,当作是没看见罢了。
“长姐,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云隽龙亲热地走上前,未曾放低声音,引来旁人一阵侧目。
墨煜城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走开,却不曾想晏欢已先一步开口:“云公子,云小姐,今儿可真是巧了。”
“原来晏小姐也在,失敬,失敬,”云隽龙拱手道:“晏小姐也好些日子没来云家,在下眼拙,方才该早些打招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