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迷醉,荡漾,腰肢不断扭动着像极了发-情的动物。
可饶是如此,少女也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对她的这些污言秽语一概不予理会。
钟如意瞧着她仍恬淡的面庞,那么长又浓密的睫毛卷翘着,她美得惊人,钟如意大口喘息着,眼里像淬了毒般狠辣。
忽然,她弯腰凑过去,笑得可怖,阴森森开口道:“只是可惜了,你被那个光头玩过了,他可不会再要你了,他那么洁癖的一个人,现在对你不过是上头了,男人嘛,一旦发现你的秘密,一旦和你上了床,啧,发现你被人糟蹋过了,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你……啊,放手,你怎么敢!”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爆发出尖锐地叫喊声,待陶九思他们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少女挺直着脊背坐在审讯椅上,面容平和温淡,但做的事却叫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她左手用力按住钟如意的脸压在审讯桌的面板上,另一只手举重若轻地捏着那支绿色的铅笔,笔尖正搁在她的太阳穴上。
显然,少女并不想一下刺穿她的太阳穴,而是在思索权衡这笔尖是该刺向她的眼球还是颈动脉。钟如意感受着太阳穴上尖锐的痛意,然后剧烈反抗起来。
这举动惹恼了少女,她速度很快,反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一折,便卸了她的胳膊。
整个走廊上都回荡着钟如意杀猪般的惨叫声,陶九思一把关上门,额上沁满了薄汗,他冲着钟如意大声吼道:“你别挣扎,不要再激怒她了。”
陶九思站在门外把钟如意的话听了个清楚,虽十分不齿,却也不想她在拟战局出事。
“孟博士别听她胡说,我和凌师长共事多年,他身边从来没出现过任何女性,包括她。当心她不怀好意故意激怒你,你要真伤害了她,岂不正中她的圈套?”
孟图南长睫低垂,掩住了一切的情绪,她的手很稳,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好似当个侩子手也不过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而已。
“我想起你了。”
少女清冷的嗓音显示出了她并没有生气,也不是激情作案,就是想这么做而已,她甚至笑了笑,天使的面庞,却说着恶魔的话语。
“我本来是准备交给警察处理,但你非要凑上来,你说,就凭你对我做的恶,我是给你个痛快,还是扎爆你的眼球,放干你的血后慢慢折磨呢?嗯?”
钟如意瑟缩了下,咬着牙含泪骂道:“你这个毒妇,破鞋,不要脸的贱人,你不得好死,我真后悔上次没捅你两刀……啊,救命啊!”
少女的铅笔尖准确无误地扎进她的后颈,她哭喊的声音一下子断了,看得陶九思心都沉到谷底,哀嚎一声道:“想活命你就闭嘴!”
陶九思知道的,这个少女不是做样子,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一个人这样冷静地去杀人,足见其心智之坚,性子之果决冷酷,他不觉得钟如意是个好人,但她是不是好人都不能死在孟博士手里。
“她有罪,自然有法律制裁她!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陶九思软声劝道:“弄死她太容易了,但她的命怎么配和你的那些研究比?她死了你要坐牢的,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你拿什么做项目?”
孟图南沁着红意的眼眸缩了下,缓慢抬起眼的同时拔出了插在她后劲上的铅笔。并没有没入多少,她是自己吓自己,结果受不住晕过去了。
少女抬起两只手做投降状,等着陶九思和那个女性工作人员一道过来将像猪大肠一样软倒的女人拖出去。
陶九思皱着眉头帮人抬着放在女工作人员的背上,临出门时忽然扭头看向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审讯椅的少女。
黑顺的长发散在周身,长睫卷翘着投下小块浓密的阴影,析白的脸庞被灯光照得显现出羊脂玉般温润的色泽,她葱白的指尖仍捏着那支占了些许血迹的绘图铅笔,微垂着细颈在写着什么。
钟如意来与不来,受伤与否,都好似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她情绪稳定到骇人,内核强大到令人咋舌,专注自己的事情时,会叫人忘却她的样貌,年纪和气质,光那份专注认真的气场就足够俘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