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忙点头,诚惶诚恐道:“半月前,城中百姓接连病倒,起初也在医馆治过,可病者非但未愈,反倒死得更快……大家害怕极了,后来……后来镇中多人都梦见庙中神女显灵,言道‘瘟疫乃天罚,唯有焚祭病者,方可保一方安宁’……于是我们……”
他不敢再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垂下头去,额贴着地面,不住磕头。
云华眸色微深,转头望向庙中神像,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不适感。
是何人借她之名行恶?
五方挑眉道:“若当真是神女显灵,为何需焚人献祭?既能降梦,便不能降下药方?”
百姓们一时语塞,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云华未多言,只抬眸看向夜幕深处,缓缓道:“带我去看看城中病者。”
老妇闻言,连连点头:“是,是!请神女移步!”
小棉花妖又缩回了云华袖中,小声道:“我……我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云华笑了一笑,轻抚小棉花妖的叶子,“我也这么觉得。”
她抬头看了眼神像,其神情温和慈悲……但在火光照映下,又好像诡异地笑了一下。
药肆之中,白衣女子正焦灼以待。她多日操劳,衣不解带地照料病人,竟让自己也染上了瘟疫,险些丧命,幸有高人相助……
见云华等人安然归来,女子方松了口气。她轻声问道:“他们……那些病人如何了?”
云华静观其貌,白衣女子不过年方二旬,肤白胜雪,声若黄鹂出谷,其温婉之姿,就像……侯门绣户的千金。
云华轻轻一笑,“安然无恙。由家人接回休养,调养数日,便可恢复。”
女子长长舒了口气,立时拿起桌前葫芦“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云华嗅其气味,诧异地一挑眉,“这是……酒?”
白衣女子置葫芦于桌,轻拭唇角,好似方才所饮并非烈酒,而为甘泉。她呆望云华片刻,忽忆起什么,方说道:“啊!是了!诸位救我性命,又救我病人,在下感激万分。此酒不佳……甚为粗劣!我后院梨树下,藏有佳酿数坛,既能清热解毒,又浸泡诸多灵药,实为养身健体之珍宝。今日!在下欲设酒宴,与诸位共饮,以表谢意!”
云华愣了一愣,这女子……看起来是个小姐,实则是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