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菲妮环住男孩的脖子，笑眯眯的。“这算是乱吃飞醋吗？”
哈利长叹口气：“你都听见了，就别笑话我了。”
“说到底，你们是不一样的。”从认识到交往的现在，菲妮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话题。
“的确，要是马尔福出了事，我绝不会丢下不管。没什么比他们更重要了。”菲妮垂下眼睫，这使她神情中显出几分冷淡。
“即使你不高兴，我依旧这么说。”
“但是，”不等哈利想出什么回应，菲妮抱住他的手臂收紧了。
“正如我会永远和马尔福共进退，我知道你也如此。”
“如果有谁会义无反顾地站到我身边，你是我最确定的人。”
“因为你每次都会向我而来。”
*
尽管还在假期，哈利还是抱着金蛋和活点地图，披上隐身衣，趁着深夜溜出了门。
介于哈利曾数次敷衍过赫敏的催促，眼下他绝不想在赫敏面前表现出自己已经着急起金蛋的研究。而罗恩和赫敏最近和睦得古怪，哈利可不能保证，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不管是把蛋摔在地上，还是架在炉火上，金蛋都纹丝不动。无计可施之下，接受塞德里克和菲妮的帮助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哈利踩着月亮的影子，来到六楼的级长盥洗室前。菲妮的身影在门前显现。
隐身衣下，哈利的脸慢慢红了。迄今为止他和菲妮去过城堡的许多地方：她带他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欣赏糟糕的学生作业；在温室中欣赏只在月光下开放的雪昙；他们从天台起飞奔赴月亮，在黑湖边上亲吻漫步。
他们还从未一起来过盥洗室。
这简直像手牵手去厕所的拉文德她们……但又不太一样。哈利取下隐身衣，看着菲妮望过来，冲自己微笑，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
“你在发什么呆？”菲妮笑着说，“索尔顿特意检查过，我让宾斯教授把总是来这儿的桃金娘带走了。他正研究曾经的拉文克劳学生现在还记得几分魔法史。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很安全。进去吧。”
她仿佛不知道，“只有我们两人”才是哈利紧张的根源。随着哈利念出塞德告诉他的咒语，门打开，菲妮率先走了进去。
深吸口气，进门后哈利竭力把注意力放在盥洗室的装潢上。可越看，哈利却越感到紧张。“桃金娘经常来这儿？”他胡乱找着话题，“塞德里克没说过。”
“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菲妮拨动着浴池里的水，“索尔顿也是意外发现的。因为都是女生，她没有说什么。不过以我之见，女生之间也可能有危险，你觉得呢？”
余光注意到哈利越发绷紧的神态，菲妮的心情越发愉快。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天真单纯的那类孩子，当然知道哈利在紧张什么。男孩的表现令她颇觉兴趣，要是他们再大一些，作为恋人相处更久一些，她不介意真对哈利做什么。
毕竟她的男友很可爱，这点毋庸置疑。
不过此刻，还是做正事更要紧。“哈利，你有在听吗？”菲妮说着，拍拍浴池边的大理石砖。“先做正事，塞德是让你带着金蛋，洗个热水澡吧？”
菲妮就像是常客般（哈利相信斯莱特林的级长绝不会拒绝她使用这里），熟稔地打开了一百个镶嵌不同宝石的金色水龙头其中几个，蓝色的泡泡和带着花瓣的水流从不同的龙头中涌出，还有带着香草气息的清泉。雪白大理石围成的浴池很快便蓄足了热水、泡泡和花瓣。见哈利目光新奇，她还邀请道：“要下来玩玩看吗？”表情和画像上的美人鱼一样慵懒。
她当然是故意的。哈利忿忿不平地想着，她怎么能这样放松地要求自己宽衣解带，好像根本不担心哈利会把金蛋扔在一边，先把这个看好戏的坏家伙抱进水池里？梅林的胡子，她真的有把哈利当成男友对待吗？
哈利一边抱怨，一边取下眼镜和项链，把自己脱得只剩裤子，飞快进入浴池，整个人没进水中。他把金蛋放在池底，半天也没端详出什么灵感。
“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哈利从水中探出头，用力抹开脸上的水迹。菲妮在浴池边上，暂时把鞋袜脱了，裙摆堆到膝盖以上，两只骨肉匀称的小腿来回摆动，赤着双脚拨水。
“你有打开金蛋吗？”菲妮漫不经心地玩着泡泡，只管使唤哈利再把头埋进水里。
哈利照做了，这次他听清了金蛋动听的声音。塞德是对的，菲妮也没猜错。哈利更郁闷了。
“怎么样？”能隐约听见岸上传来的询问。哈利关上金蛋，头浮出水面却未发一言，慢慢游向目露疑惑的少女。
他这幅表现显然让菲妮误会了。“这样也不行？”菲妮不解，伸手要接过金蛋。“和水有关的话，应该没错……”
哈利越靠越近，赤-裸的肩膀从水中浮现。菲妮的视线从金蛋转到他的脸上。那双极力克制的绿眼睛，炽热地注视着菲妮，男孩向她伸手，水珠顺着他紧实白润的小臂落下，湿漉漉的热意贴住菲妮的手背。
“你想干什么，哈利。”菲妮忍不住笑，明知故问。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样的纠缠，于是菲妮只逗弄却不靠近。她不是被青春期紊乱的魔力潮支配的糟糕巫师，做傻事的后果可能是不可逆的，被水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并不舒服，沉进水中也过于笨重，哪怕只是一个烘干咒的功夫，菲妮不想做被恋爱冲昏头脑的笨蛋才做的事——
“我好像失败了，”哈利说，握着菲妮手背的力气一点一点向上，微微收紧。“你不下来看看吗？”
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蠢，哈利突然笑起来，直直注视着菲妮无声地笑，“求你了，我一个人太尴尬了。”他这样说着，似恳求似撒娇的语气，“我绝对不做坏事，用梅林起誓。”
Well，这也不过一个烘干咒大小的傻事。菲妮顺着力道落进水中，搂住哈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