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倒真恰似附于城堡长眠的“巨龙”。

“近来看看吧。”来到一处圆环双扇门前，戈萝看向卢娜。一群人中，她对两个拉文克劳更为和缓，对卢娜甚至有分亲近之意，看得秋张很是羡慕。

“这是罗伊纳留给你们的。”

就像前两个密室一样，四个学院的人依次把手放了上去。圆环打开，一个雌鹰雕像转动而出，口吐人语：

“智者殉道，庸者沉沦。质询真心，做出选择。”

“——万物有灵否？”

“这……好像休息室开门的方法，对吧？”秋张对卢娜说道。

“听上去，像是被它认可和不认可的人，会去不同的地方。”赫敏拧起眉头，她本就不喜欢笼统的答案，不能确定自己去哪儿就算了，还会和同伴分散——太多变数也太危险了。

“我想你们已经有答案了，”戈萝说，“手放在鹰像头上，闭上眼睛，在心里回答即可。记得，你选择的理由，首先要说服自己。否则，我想你们连庸人的门也进不了。”

“听上去真有趣。”卢娜饶有兴致地说，“小菲妮，让我来试试吧。”

“小心些。”菲妮早就懒得反驳卢娜的称呼了。大家让开位置，看着卢娜上前，闭上眼晃了晃头，身影扭曲，如同移形换影般瞬间消失。

也不知道门环认为卢娜是智者还是庸人，菲妮想。若说以前，她肯定断定卢娜是个疯子，现在嘛——Well，天才和疯子总是一线之差。

下一个自然而然轮到了后面的菲妮。收回心绪，她把手放到石像上，仔细思考了一番刚才的问题。

万物是否有灵……“灵”这一概念，本身就很笼统。哪怕是理解为“灵魂”这一领域，便有无数巫师钻研一生而难得透彻，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答案。

拉文克劳出的这道题，应该不是想考巫师关于“灵魂”的知识，而在于考查他们如何自洽对“灵”的理解。

哪怕想想自己的诅咒是怎么解的，菲妮也无法简单粗暴地说“除了人都没有灵魂”。但要怎样定义“灵”……

菲妮闭眼，她不认为自己能找到石像满意的答案。

以她目前的认知来看，无论好坏，只要存在，只要被认可，人们就愿意寄托自己的感情，赋予其意义——或者说“灵”。

一阵压迫感铺天盖地挤压着菲妮，下一瞬，她落到一处空旷的圆顶房间中。不及仔细观察环境，菲妮脸色苍白地扶住一旁的石台。她可想不到，比起她对移形换影的心理障碍，进个密室反倒更令人头晕目眩。

“我和你一样，”卢娜同情地看着强撑着不肯倒下的菲妮，“进来一瞬间，我差点吐了出来。”

菲妮有气无力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坐在地上。”

“我的腿还软着呢。”

“……”菲妮靠在石台边上，观察着四周林立的书架，一边随口问道，“你回答了什么？”

“你说刚刚的问题吗，”卢娜盘腿坐了起来，“当然是对的。不然人们怎么总是找不到独角兽呢，显然是它藏起来了。”

“……”菲妮不敢相信，石像居然把自己和卢娜分到一起——看来这里是没被认可者进的地方。这么一想，菲妮便有些兴致缺缺。

菲妮靠着的石台居于中央圆台，四周环绕着高高的书架，显然是要人长期阅读的。菲妮一扫就近的书架，巫师和麻瓜的书都有，与魔法相关的少得可怜。菲妮心念一动，看到的书竟自动落入手中——这还有点意思。菲妮想着，打开一看——尽是魔法原理。

她本来都要扔开了，定睛一看，却发现这并非千年前的陈词滥调。正相反，这称得上是前沿理论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菲妮心中惊疑不定，恍然发觉四周太过冷清。抬头一看，卢娜正在石台旁翻看一本麻瓜书，如痴如醉就要长住的样子。

菲妮按住额头，暂且不去想密室的神秘之处。不过——

“都过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来？”

正说着，一个人影踉跄着摔进圆台上。菲妮一惊，拉着慢半拍的卢娜看过去。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