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出发,到达目的地时,就已经十点半了。
之前去机场接白兰的东北小伙和另一个叫柱子的去旁边停车,留下几人在原地看着装备,阿泽和穆风等则先一步去了几天前清理出进行解阵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周围的植物是怎么生长的,如同疯魔一般的速度,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就将阿泽他们之前来时的痕迹几乎完全掩盖。
艰难的寻找着已经被掩盖在植物枝叶下的记号,一行人在林子中光是摸索方向花了好一段儿时间。
跟着穆风的罗盘走到解阵位置时,之前被清理出来的地方倒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没有生物经过留下的痕迹,甚至连周围疯狂生长的植物都在这片阵法边缘戛然而止,形成了一幅极为奇异的画面。
摸摸下巴,站在阵法的一旁,阿泽想:怪不得当时清理的时候,穆风不怕有东西经过将阵法破坏。大概是早就知道这阵法诡异的紧,没有点特殊能力,一般生物根本接近不了。
向花与时借来苍炎,穆风将其摆在山脚下。
对于穆风这样仪式似得行为,阿泽和花与时已经见过很多回并不感到奇怪,当下便后退两步向周围散开。
倒是白兰,第一次见人现场解阵,好奇居上,反而朝前走近两步站在了一个既可以看清又不会干扰到对方的地方。
发现白兰不退反进,阿泽不禁微惊。想着大约是对方不懂这里的门道,心下无奈,阿泽只得走上前,把对方拉过来。
墓中困有邪物,即使只是解阵,也必有阴邪之气溢出。
一般情况下,人体内部都是阴阳之气各半以维持身体循环的阴阳平衡。
但,既是一般,则必有例外。
上次在九华发现白兰始终体温较低且惧冷畏寒时,阿泽便知:白兰就是那个例外了,体内阴气胜于阳气,倒是个难得的阴体质。
虽说并非女子,不成至阴。但仅说阴体质,就已经算是邪魅们十分喜爱的……嗯……补品了。
尤其是这种常年被镇,不得一点外界滋养的邪灵。
相较于墓内他处,最开始时散出的阴邪其实更为凶猛,积年被镇,阴邪的怨气和饥渴度自然也成倍积累。一旦寻得出口便是要一举突破,若是旁边恰好有阴体质的人出现,则就如同是力竭时刚好递了瓶红牛,饿极递了支士力架,妥妥的立刻补满。而那个阴体质就等同了补品,几乎顷刻就会被吸干体内生气。
穆风之所以将苍炎放在山前,除了充当媒介以引午时之最盛阳气外,还是为了借香山派多年传承的浩然正气暂时将开口镇压,防止邪气外泄。
而阿泽和花与时的有意识后退,也是为了不让外泄的邪气有机可乘。
将白兰拉到自己身后,阿泽看了眼对方的手腕,确定之前准备的辟邪木珠被好好带着后,才转过身,关注起穆风那边。
将苍炎摆好,穆风便没再动作。
经过脑内无数次的反复推演,对于改阵的过程、手法等穆风早已了然心中。
现在穆风是在等,等待解阵破口的最佳时机。
终于,当太阳转至山的西南方向与苍炎和阵法形成一条直线时,穆风动了,右手五指虚指苍炎,手指微收,一条光线就被牵在了穆风手间。
稍一旋身,穆风退后一步,手指对着阵法一部分快速改动,等太阳从之前连成的一线错开时,阵法也会刚好被破开。随着穆风手中光线的最后一笔画下,一阵暗芒沿着方丈山四周的阵法在地下游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