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
不管怎样,联姻之事妥善解决,乔澜无需舟车劳顿去多伦多养胎。虽然免不了要面临父母的盛怒,但事已成定局,退而求其次,他们不会过多阻挠她和孟谦承的婚事。
考虑到乔澜身体虚弱,乔漓决定让她多休养几天再回沪市。
那么首要之事便是......换房间。
联姻取消,她们不能白沾好处。
思及此,乔漓下楼准备结账换别的套房,未曾想蒋时岘的助理竟在前厅等候她。
“乔小姐,您好。蒋总说了,套房您和乔澜小姐尽管住,请您别多虑。”男人语气温和,递上名片,“等您确定回程时间,提前知会我一声,我申请航线、送你们返回沪市。”
乔漓愣住。
蒋时岘是会读心术还是有预知能力,这都能算到?大概是骨子里的教养所致,哪怕联姻不成,他仍旧以礼相待。
没有忸怩推辞,乔漓接过名片,扫过“郑睿”二字,启唇:“谢谢郑特助,麻烦你代我向蒋总说声谢谢。”
“好的。”
转身迈步,行至电梯厅,手机消息音响起。解锁屏幕,是颜佑青发来的两条消息。
一个定位和一行文字。
瞳仁微动,乔漓退出微信,打开订票软件。
-
周五蒋氏新品发布会,几个蒋系管理层一早得知乔家姐妹来沪,却不见其露面,不禁产生疑惑和猜测。
无人敢去问,连蒋父也只是状似无意般在儿子面前随口一提,被蒋时岘以“身体抱恙”为由敷衍过去。
次日午后,蒋时岘到医院看望爷爷。
按照惯例先与主治医生聊过,再去病房。蒋老爷子午睡未醒,蒋时岘安静地走向沙发。
老爷子喜欢大太阳,睡觉从不拉窗帘。
阳光穿透落地窗,照得室内明亮温暖。光影轻晃,男人瞧见茶几上的淡紫色饼盒,目光一顿。
饼盒来源不明,蒋时岘把看护阿姨叫到病房外询问。
“乔小姐昨天来过,这盒杏仁排是她带来的。”
“哪个乔小姐?”
“乔漓小姐。”
见蒋时岘默然不语,阿姨忙解释道,“蒋先生请放心,乔小姐把配方和制作过程都拍了下来,让刘医生过目后才拿给蒋老先生的。”
说完,阿姨似是想起什么,轻手轻脚迈进病房,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便签纸,交给蒋时岘。
“这是乔小姐留下的。原来老先生念叨的那家点心铺子搬去苏城了,难怪找不到......乔小姐亲自去了一趟,昨儿个一下飞机就赶过来,饼盒用厚保温纸包了好几层,打开时杏仁排还是温的,真是有心了。”
便签上写着店铺地址及老板联系方式,字迹端正清秀。
蒋时岘敛目,沉思良久。
-
从苏城回来,乔漓在乔澜房间见到久未露面的孟谦承,实在出乎意料。
孟谦承言辞恳切地表达歉意,并保证会和乔澜风雨同行,共同面对乔父乔母。乔澜性子软,当下便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乔漓始终觉得这些豪言壮语不过是马后炮。
锦上添花谁不会?
夫妻最怕大难临头各自飞。
无奈姐姐深陷甜蜜糖炮里,她已然拽不动......也许是她太过小心眼,反正她怎么看孟谦承都不顺眼。
既然乔澜有人照顾,乔漓决定先行回家,替姐姐去挡第一波滔天怒火。否则以乔澜的身体状况,怕是遭不住父母的雷霆震怒。
周日傍晚,乔漓来到机场。
她没有联系郑特助,住着蒋时岘安排的套房也就罢了,再大喇喇坐人家的专机回去,就有点不知分寸了。
机场大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取完登机牌,乔漓拉着行李箱等待过安检。
时间缓慢流淌,她随队伍向前移动,略显失神——此行尚算顺利,却仍有遗憾。
神思飘忽间,口袋里手机震响。
乔漓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京市号码。按下接听键,她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我是蒋时岘。”
低沉的声线没有半分失真,乔漓心脏微凛,平复呼吸问道,“......蒋总找我有事?”
蒋时岘嗯一声,“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
话音未落,广播开始播送航班信息,清朗的女声覆盖机场每个角落,同时传到手机另一端。
“你在机场?”
“......是。”
“过安检了没有?”
“还没。”
乔漓正想再问一次他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可蒋时岘快她一步。
“先别过安检。”
清冽的声音拂过耳膜,他说,“等我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