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一点机会吗?”女人还不死心,却被江舟一记眼刀砍得没了声音,只听见车门关闭以及这个没良心的冷冷的一句,“滚蛋。”
坐在车里愣了半天,女人才小声嘀咕“不让勾搭就不让勾搭呗,这么凶干什么,这又不是你家的......”
慕白芷脚步微顿,表情僵在脸上,本想着这人应该不在谁想偏巧这时候回来,心底涌起莫名的不安,她张嘴刚想说话又看到了身边一脸茫然的小丫头。
脸色更黑了几分,顾忌到有孩子,江舟也压下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只是恶狠狠地刮了这人一眼,头也不回地上楼,明明上午有问过下午需不需要帮忙,这老女人偏偏咬死说不用。
“弄得好像我很喜欢多管闲事一样。”本就气不顺的江舟也懒得再管,借着落地镜子简单检查了自己的伤势确定只是有些青紫,上了药便钻进被窝,抱着手机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脑子乱哄哄的觉得有气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这种情绪归根结底更像是......心疼?
可为什么会心疼一个明明刚刚深入接触,甚至曾经关系并不好的人,江舟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舟有些昏昏欲睡,耳边隐约传来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她以为是幻觉没有去管,手机却在此时亮了一下,眯眼看着显示出的备注,老女人。
好吧备注还是没改,江舟撇撇嘴滑动解锁,看到消息栏里发来一张猫猫痛哭的表情包,
“我在门外开个门。”
翻了个白眼,江舟从床上爬了起来,腰上的伤看来并不重,上了药后已经感受不到痛感,她没好气地来到门前,推开便见到站在那里的慕白芷。
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视线扫了扫高高肿起的脚踝,又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慕总监,您不是下午要看女儿学习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
话说的咬牙切齿,慕总监三个字也格外清晰,似乎是有些慌了,慕白芷急忙解释。
“不是,我想着已经上过药,应该没事,叫计程车也不会太远就......”
“停。”话语被江舟打断,女人黑着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顶头上司,声音莫名的平淡,“慕总监,身体是你自己的,我就是个外人,之前也纯属多管闲事,如果还有别的事我们去公司再说。”
“我......”话被卡在了喉咙,慕白芷眼底闪过慌乱,然而还不等她再开口,房门便已经被关上了,声音在冰冷的走廊中回荡,震的她心里发慌,脸色不知为何苍白了几分。
本来这才应该是邻居之间正常的关系,她们之间也没什么特殊,可不知为何慕白芷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心脏的跳动依旧在耳边回响,慕白芷愣愣地转身,该回家了还要给女儿准备晚饭。
耳边传来了咔哒一声,随即有光芒投射到自己身前,影子拉的老长投射在了家门上,两道影子重叠在一起,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无奈和抱怨。
“晚上需要我去接瑶瑶吗?”江舟倚靠着门框,看着这人一瘸一拐的惨样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还真是倔得令人头疼。
“啊......我,”慕白芷是真的觉得自己状态很奇怪,话总是卡在嘴里出不来,呆呆的像个木头,身子都僵硬了。
“行了别在那杵着进屋来坐,我给你上药。”江舟说着看向那道消瘦的背影,今天不用上班她穿的是简单的居家服,难得褪去了一身清冷干练的气质,沾染了些慵懒的味道。
“你穿这个还挺好看的。”评价一句,江舟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扶慕白芷,免得她一瘸一拐扯到伤口。
江舟力气不小,奈何腰上有伤虽然不严重但发力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两个女人今天不知第几次坐在沙发上,江舟不由分说扯下脚上的袜子,突然传来的凉意让慕白芷下意识蜷缩起脚趾。
她的脚并不好看,常年穿高跟鞋,疏于保养慕白芷下意识想要抽回,却被江舟一巴掌拍在腿上,疼得抽了口凉气老实下来。
从茶几中翻出棉签浸透药液在高高肿起的脚踝上涂抹着,秋日细碎的光夹杂着微风从窗外闯入,扫过那半长的金色发丝。
贴的过于紧密,药味夹杂着清新的薄荷味道,混合成了一种奇妙的气息几乎要将人彻底包裹,脑子有些发懵,脸颊之上的红晕几乎无处可藏,她伸手摸了摸,热的有些发烫。
被长久隐匿在心底的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她忽然有些不太敢去看眼前的身影,太过明媚也,太过炽烈,也太过美好,自己这种在泥坑里打滚的又怎么可能呢。
但奈何心思可以被藏起,可以瞒过别人却终究骗不过自己,阳光照耀之下没有躲进水的泥鳅除了干渴而死没有任何其余的可能。
“江舟......”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不大但终究引起了那人的主意,抬头看来,江舟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疼了?”
“没。”终于是笑了笑,慕白芷低头不敢去看女孩的面容,只是低低开口。
“谢谢你了。”
“啊?”江舟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慕白芷,“这有什么好谢的,倒是我要谢谢你,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做方案得主意那么多。”
“......”慕白芷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摇头,不,江舟无论怎样我都该谢谢你的。她这么想着将心底的某种东西压下,就让它永远沉默在那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