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如斯!”韩桥咬牙骂了一句。
公孙鱼依然在梦中,可是这次的梦不再缠绵悱恻,无端多了线香的气味,梦中公孙鱼隐约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身前,长刀时不时挥舞,这个人的形象让他莫名熟悉。
他想吞口水,却觉得有东西卡住脖子,他想伸手挠,却浅意识觉得不能松手,松手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谁来帮帮他……他喉咙太难受了……
“松口。”
公孙鱼隐约听到谁在说话,是熟悉的声音,他照做了,果然有人拿走了卡在嗓子里的东西,舒服多了。
“喝。”
喝什么?喝水吗?公孙鱼听话地咽下去,可是太苦了,不,不想喝……
“公孙鱼,听话,喝下去。”
不,好苦……有谁抱住了他的头,公孙鱼梦中觉得太苦了,不想喝,想躲开……可是下意识觉得此人不会害自己,只好咽下去。
心……心舒服多了……
心口不疼了……
公孙鱼缓缓舒了口气,终于松开捂着胸口的手。他在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李先生,敢问你家取来的几个媳妇儿都有心疾吗?”
“是啊,说来也怪,确实各个都有心悸之症。”
“那坟堆又是如何?”
“坟堆很简单,就是我们家几个儿媳的坟,一共9个儿媳,所以村里人都称九夫人坟。”
“李先生,你们家是不是曾经签过保家仙?”
“这……”
“涉及我兄弟性命,还请直言相告。”
“罢了……没错,祖辈确实签过保家仙,但到我这一辈,早就不供奉了。”
“难怪......”
话音渐低,公孙鱼听不到了,他太困了,于是松了心神放任自己睡着。
公孙鱼再次醒来,睁眼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公孙鱼惊慌失措,双手胡乱摸索,摸到床边一时不查竟掉下来。
“扑通。”
“韩桥?韩桥!我瞎啦?!”
“哧~”
是点火石的声音。
公孙鱼慌忙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点昏黄的烛火渐渐亮起,韩桥侧躺在榻上,披散着头发,刀削斧砍的容貌被烛火映照,他似乎刚睡下,此时面色还带着微微倦意。
公孙鱼大松一口气。
“不是瞎了,你睡至半夜,房中昏暗而已。”
韩桥端着烛火,赤脚走过来将他扶起。
“怎么样?身体可有哪里不适?”韩桥单手将他扶回床上。
公孙鱼电光火石之间倏然想起晕倒前的画面,当即低头一看,床榻泄裤皆是新的,公孙鱼霎时间脸色血红,耳朵根都是红的。他动动唇,想解释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韩桥居高临下盯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
然而公孙鱼琢磨半天始终一言不发。
韩桥转开眼神,将油灯放在公孙鱼床头柜上,大马金刀坐在他床边,低声道:“如有不适,要尽快告知我。泄身过多,精血虚耗,与人不利。”
公孙鱼猛然抬头,可韩桥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样子,公孙鱼心头梗住,左右不自在。他尴尬地四处乱瞟,“那个.....我觉得......还行哈哈,呵呵,还行。”
韩桥点点头,欲走。
“等等!”公孙鱼叫住他。
韩桥看他。
“那什么......”公孙鱼不敢与韩桥对视,只是尴尬地垂首道,“我并非好色之徒。”
“你说什么?”韩桥没有听清。
公孙鱼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大声道:“我说我不是好色之徒!”
满室安静。
公孙鱼悄悄睁开一只眼,韩桥一贯平静地眼眸中带了点奇怪地情绪,他道:“我知道。”
公孙鱼慌忙松开手,既尴尬又惭愧,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但是梦中被引诱也是真的。某种层面来说,韩桥骂他是好色之徒也没有错。
“继续睡吧。”韩桥说。
韩桥熄了灯,公孙鱼躺在床上,白天睡得太多,现在他反而睡不着了,翻过去想自己怎么会做那种梦,翻过来想怎么就让韩桥发现了,这厮会不会暗地里笑话自己,平躺着唉声叹气,都怪自己太长时间没有纾解,才会做这种梦。
翻来覆去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
韩桥忍无可忍地坐起来,“公孙鱼,如果你若再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
“呃......”公孙鱼理亏,立即缩着脖子不敢动。
韩桥刚躺下。
“哦哦哦~”
鸡打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