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鱼心里发急,率先跑起来,甚至回头想喊那个小女孩一起,那个女孩似乎懂他的意思,于是跟他一块跑。两人跑到一处山洞里,可是进去之后就只能顺着山洞滑下去。
公孙鱼隐约觉得自己要躲起来,跑出去,但是怎么跑都回到了那个山洞,他不停地滑下去,然后又跑回山顶,再进入那个山洞。
那个小女孩拽着辫子打成节,让他吊着下去,梦里的场景没有逻辑可言,公孙鱼真的吊着下去了,但是发现还是在山顶。
着急心慌的感觉催促着公孙鱼不停地跑,但是他跑的越来越慢,心跳非常快,他跑不动了。
怎么办?巨大的恐慌感笼罩着他,他想拽住那个姑娘,没想到两人一同掉进了深渊,公孙鱼一下子吓醒了。
他猛然坐起来,梦中真实地恐慌还留在心头。
“咔哒。”
公孙鱼猛扭头,一个漆黑地瞳孔从窗缝中溜走。他心中一凌,翻身起来,顺手摸了床头的油灯灯座拿在手中,无声挪到窗边。
透过窗户缝,一个漆黑地发顶缩在窗下,公孙鱼屏息,将灯座高高举起。
忽然,窗下的东西猛然抬头,公孙鱼来不及细想,重重砸下。
“砰!”
有血。
窗下的东西应声而倒,它的眼睛睁着,阴毒地眸子死死盯着公孙鱼。
公孙鱼冷然凝视着它。
“咕~咕咕~”
“咕~咕咕~”
“咯~咯咯~”
公鸡接二连三地打鸣,天亮了。
天空泛起灰蒙蒙地亮,宛如梦中灰雾。
地面的东西忽然不见踪影,只有一个破旧地油灯灯座滚落在地,灯座上沾着血迹,暗红色,就像沾了很久似的。
此时院子里的景物稍稍清楚,面对着窗户有个黑色大石头,石头上似乎写着什么字,但因风吹日晒,早就不可见。
石头旁边有条小路,小路穿过一从茂密地灌木丛,不知延伸到何处。小路边有一片盆栽,盆栽长势不好,蔫蔫地没有精神,一滴露水从盆栽叶子上滴落。地面是暗黑色的,掉进去就染出一块黑斑。
再旁边是围墙,这个客房就连着围墙,围墙外面不知有什么。
公孙鱼惊奇地发现,此时自己竟然像韩桥一样在观察这里的环境,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是他有些理解韩桥经常对着一块地方凝视的感觉,就是观察。
非常细微地违和,公孙鱼明白,此苏府恐怕不是彼苏府,那么精致的苏夫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宅子里出现死掉的花草。
一个正常的钟鸣鼎食之家,往往在夜里鸡叫两遍时就有仆人开始洒扫庭院烧锅煮水,鸡鸣三遍,后厨房和后门处,应有送菜送肉的商贩,有结账回账的管事,至少客房这种靠近后厨的地方,应该是能听到声响的。
但是苏家太安静了,不,应该说整个青阳镇都太安静了。
公孙鱼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潮湿地空气充满难闻地气味,就像焦炭淋了水的味道,恶心、呛人。
他抬起脚,毫不迟疑地往外走。
可是过了那个黑色大石,小路的后面有什么?
公孙鱼赫然发现竟然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石子路。
两遍的灌木严严实实地遮着周围,目之所及唯有树冠和石子路。回头,小院还在那里。
走还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