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鱼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自个儿睡吧,小爷不要你管。”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公孙鱼坐在火堆旁,韩桥的声息渐不可闻,忽然听对面厢房传出了声音。
公孙鱼抬头一看,对面不知何时竟然开了门,只见烛光照映着两个人影投射在窗布上。
韩桥已昏昏欲眠,却被公孙鱼推醒,他目露惊悚,指指对面的烛火,韩桥起身回头一看,只见烛火中映照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蓄着胡子,另一人则身形消瘦高挑些。
两个书生?韩桥用眼神问他。
公孙鱼点点头,用力吞了吞口水悄声说:“你看,那个有胡子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像个皮影?”
嗯?韩桥仔细一看,果然,那个带胡子的人仿佛有摸胡子的习惯,只是每次摸胡子时都像胳膊无法打弯,只能弯曲到一半勉强作出摸胡子的动作。
韩桥微微皱眉。
“不......不会又是鬼吧?”
公孙鱼惊恐的表情让他有几分无语,道:“哪有这么多怪力乱神之事?许是人家有些病痛也未可知;再说荒庙属阴,即便发生些离奇的事也不足为怪,只要不惊动他,不会有事的。上次在关帝庙求得护身符还在吗?”
公孙鱼欲哭无泪,护身符是在身上,可关帝爷能管得着弥勒得地界吗?
“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韩桥轻轻合上窗户,只留下一道窗缝,二人悄悄在窗边蹲下,只露出两只眼睛以上在外面,望着那边得窗户。
对面隐隐约约能听到些说话声,高个书生的声音略微干净,听着仿佛年岁不大,带着些南方口音,而那有胡子的书生嗓音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糙,暗哑低沉缓慢,仿佛说话非常费劲。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略微分辨是谁在说话。
不知蹲了多久,公孙鱼的腿都蹲麻了,大冷天的手心全是汗,心想: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对面会不会只是两个正常人?
他回头看了看韩桥,他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
“要不还是回去睡吧,也许人家只是来个朋友,不是什么怪事。”公孙鱼推了推韩桥。
韩桥低头对上他的眼睛,“谁家的好友过了戌时才来拜访?”
什么意思?公孙鱼一愣正待询问。
戌时月上中天,一般人家早已入睡许久,特别时荒山野岭的地方,睡觉就更早了,俗话说:这个时辰狗都睡了。哪里还有人访友?
正待公孙鱼思索之际,忽然就看见那有胡子的书生站起身要走,可那高个书生在他身前拦了一步,将他拉回,两人又坐下攀谈,人影交错,一时看不清谁是谁了,公孙鱼茫然地看了看韩桥,韩桥沉默。
又过了许久,公孙鱼在窗台前有些打瞌睡,眼见着额头就要砸到窗户上了,韩桥伸手一把扶住,公孙鱼惊醒,韩桥正瞪着他,公孙鱼喏喏不敢言,差点就惊扰了对面的人,可谁知对面那个有胡子的书生又站起来,公孙鱼捂住嘴,不敢大声呼吸。
只见对面房门打开,里面那位高个书生飞快爬出,面带惊恐,仿佛恨不得立马长翅膀飞走,连滚带爬哭喊着往外跑去。
“救命救命啊!”
“你快走开,走开!”
“娘啊.......”
面上蓄着胡子的书生也从门内探出头来,借着月光公孙鱼一眼就看清了他的样子,面色青白僵硬,横眉倒竖,龇牙咧嘴,脸上满是残暴之情,几欲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