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挡掉最开始的这一击,随后而来的每一箭都直接穿透结界,直冲他们的面庞。
见状,大家立刻放弃结界,直接出手反击。
撤开结界,清理完前线的一波虾兵蟹将,他们才发现魔道弟子身后,站着魔君修牧的身影。
看来魔道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损失惨重。
修牧的目光在他们这里一一扫过,最后留在了崔季行身上,“真不错,我原本还因为当时错失了道心而感到生气,没想到你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说完,他才恍然大悟般看向身旁站着的少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这恨不得绕道走的儿子会大半夜跑回家,来替我安排这次行动。“
司君行他们这次围剿,一路乔装,走得急且隐秘,甚至还把未参与的三门掌门全部困在了苍梧山上,未曾想还是被宿风苏先行一步。
被揭穿身份的宿风苏目光一直留在崔季行身上,没有搭理修牧的离间和其他人的眼光。
崔季行倒是轻松自在,他还有空对宿风苏笑笑,“师弟...哦不对,少主,之前的酒可还好喝?”问完,他还不忘劝诫一二,“不过少主酒量不佳,日后喝酒还需更加谨慎些才好。”
宿风苏在他面前一向乖巧,听到这话,也面色不动,认真地点点头,“师兄说得对,日后我一定不会再给师兄离开我的机会了。”
“叙旧完了吗?我们先打完再继续?”修牧收起看戏的姿态,像是在认真地征询他们的意见。
司君行勾勾嘴角,将手中的东西往前轻轻一抛,身体力行地表示赞同。
那两粒弹丸似的东西,在空中轻轻碰撞,还未落地,就已经裂开。
众人眼前一白,司君行对着空中脱口而出,“崔季行——”
随后他凭借着风声,向后一仰,堪堪躲开修牧的致命一击。
等众人眼前重新恢复清明,只见周围阵法已开,他们几人深陷阵法当中。
除了两个人。
不能视物的那一瞬,修牧立刻向着崔季行的方向跑去,却不知被谁阻拦,他毫不犹豫地改变了方向追去,下意识出手。
此刻他才知那人是司君行。
而崔季行早已不知所踪。
一同失踪的,还有宿风苏。
现在被困在阵法当中的,只剩下司君行三人和修牧一人。
以一对三的局面,修牧却丝毫不在意,戏虐地看了司君行一眼,“你以为靠这个,就能拦住我?那你可得拖久一点,不然崔季行可找不到他想找的人。”
司君行没有被他激怒,二指在眼前轻轻滑动,像在挪动无形的棋盘。
随后他对着上官遥他们一喊,“阿遥,夏桑,躲开。”
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根参天石柱,直冲对面的修牧。
而修牧的后方和两侧也有石柱在逼近。
合围之势,修牧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瞬息之间就移动到四柱之外,上官遥跟夏桑早已恭候多时,夫妇联手围堵,攻其不备。
司君行紧跟局势,改变石柱方向。
修牧的身后凭空又出现两根石柱,拦住他的后路,其余几方也有石柱在向他们靠近。
眼见三人都要被合围之时,上官遥与司君行对视一眼,飞身踩上夏桑的兵刃,借这一击之力,抛出她的羽生,直奔左侧的石柱,一击即中,石柱破碎。
修牧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无视这有诈的缺口,口中念念有词,直奔夏桑而去。
夏桑躲闪不及,正面迎敌,双剑交错,生生抗住修牧一击。
其势太猛,引得他虎口开裂,鲜血直流,但他却隐约觉得哪里怪异。
上官遥见势不对,立刻夺步上前,羽生归位,一击之势,劈开二人。
但空间太窄,更本无济于事,霎时间,她与修牧近在咫尺,两人双双出手,都是杀招。
但修牧明显更胜一筹,上官遥撤出三成力来抵挡,仍旧被震到心脉,招式碰撞的余波,划伤她的脸颊。
修牧挑衅的眼神,在他们二人的伤口上轻轻掠过,准备乘胜追击。
电光火石之间,司君行移动石柱走位,夏桑身后石柱撤退,三人战场立刻被拉长。
修牧抓住机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石阵。
未曾想宿风苏突然出现,早已备好杀招留守。
修牧始料未及,再有反应时,心口已经被宿风苏刺穿。
司君行旁观局势,迅速调整布局,周围的石柱早已将父子俩围困其中。
眼见只有半臂距离之时,宿风苏毫不犹疑转动长剑,搅动修牧心口,引得他因痛苦而心生暴怒。
石柱擦面之时,宿风苏抽出长剑,伴随修牧的暴呵,他将长剑向上一击,刺入石柱,飞身向上踩住,刚好避开盛怒之下引爆元神的魔君。
四周石柱难敌这一击,顷刻破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时,宿风苏借这余威直击司君行。
司君行早有准备,身旁石柱上前遮挡。
宿风苏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回身看向修牧留下的满地血污,朝它们轻轻抬手。
到底是相生相克的亲父子,他毫不费力就把修牧的力量据为己有,眉心隐约露出一缕血痕。
那是魔血彻底觉醒,新的魔君诞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