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到药师谷,就碰见了前来求医的林鹤清。
“司师兄。”
能在这遇见他,司君行很诧异,说起来两人之间也只有两面之缘,并不熟络。
司君行知晓他必定有事,只冲他微微颔首,便将人带进谷中。
林鹤清将来意匆匆说明,司君行还未答复,碰巧就遇见闻声而来的言未。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司君行一眼,又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去吧,在苍梧多待几天也好。”
司君行想,师父原来什么都知道了。
宋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房间里了,苍梧山的二长老,也就是他的师弟任秋正守在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这话语气虽然苛责,但关切之意更胜。
宋玉自然是领情的,乖乖认错,“唉,我也是才想明白自己年纪大了呀。”
“别拿年纪做借口。”
“师弟年华正好,做师兄的可不得垂垂老矣了。”
其实二人年岁相差不大,但是架不住宋玉贫嘴。
任秋对他这样见怪不怪了,但是顾及宋玉的面子,就转而提起了崔季行,“从前我若是知道季行现在会整天没个正形,孩子当初就不会留给你带。”
宋玉坐起来喘口气,才不紧不慢地回复:“当时你刚新婚,哪有时间带孩子啊。”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细细琢磨,像是带刺。
任秋没有接下去,默不作声转了话题,“感觉好点了,就起来吃点东西,补补身体,还有什么要紧事,都交给我。”
先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好,再去把人扶起来,又给他披上外袍,才放他去吃饭。
“不用这么紧张,师门还没托付,我没那么容易死。”
话没过心,只是随口一说。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任秋原本正在盛粥,就把碗重重搁下,碗中溅出几滴清液,刚好落到宋玉面前的桌面上。
宋玉见他脸色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却也只能沉默。
任秋转头平息了一会,又重新抬起碗再盛了一点,递给他,“师兄,吃饭吧。”
宋玉抬头看着粥碗,像是在犹豫,最后也只是默默开始吃饭,将粥米连同其他不能开口的话一起嚼碎咽下。
宿风苏身上疼,也没办法静下心来休息,干脆跑到崔季行的身边去守着,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心中愧疚万分,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缓解他的痛苦。
半晌,崔季行突然咯血,咳的越来越厉害,他急忙去找宋玉。
因为宋玉向来不拘小节,很少关门,宿风苏心急也没多想,直接就推门而入,刚好碰见任秋在跟宋玉谈话,也听见了半句,“季行天生道骨……”
剩下的话因为他突然闯进来,匆匆截断。
宋玉见他难得行事如此鲁莽,心知有事,也不追究,直击要害,“谁出事了?”
宿风苏心中焦急也不好再耽误时间,急忙提起正事,“师父,大师兄咯血了。”
宋玉匆匆对任秋点点头,没有再多言,先跟宿风苏一起过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房中的时候,崔季行已经清醒了,他衣服前襟上沾满血污,却还强撑着坐起来。
宋玉没有让他再动,耐心给他把脉,宿风苏拿起一旁的帕子,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嘴角,简单清理一番。
崔季行因为伤得不轻,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了胜于无。
随后又因此牵动伤势,咳嗽了许久。
宿风苏也受了伤,只是相较于他会轻一些,刚刚像没事人一样跑来跑去,难免也牵动伤口,现在停下来也疼的厉害,但是看见崔季行对他笑,又觉得很值得。
宋玉把手放回来,又探了他的灵脉,有些纠结,“你的伤,怕是还要请君行来好好看看。”
宋玉虽然能把脉看病,但是却不精于此道,只能大致判断伤势情况,却不能进一步了解情况。
术业有专攻,还是需要药师谷的弟子帮忙调理,才能将身体彻底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