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在睡梦中蹙起眉头。
在梦境里他身处一片暗绿色潮湿的沼泽,周围全是腐烂的树根以及被吃的只剩下半具肉/体的尸骨。
身体面容被像是被一把破损已久不锐利的尖刀强行在上面硬生生割下一块,看不清原有的样貌,甚至五官都需要半看半猜。
这个梦又代表什么呢?
林青漫无目的地走在这片密林当中,不时要注意脚下的沼泽是否将他脚腕吞没。
污泥化作白骨手,将他直直拉入至地狱。
“……什么鬼东西?”
他从床上惊醒,猛地坐起身,等气喘匀后半是庆幸,半是惶恐地开口。
窗外,激烈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伴随汹涌的雷声,厚重床幔未遮住的隔间闪过不间断的白光,照亮了身边被刻意整理过的床单。
“斯德?”
他伸手探进被窝,触摸到冰凉。
或许只有墙壁上不断摇摆的时钟知道他消失了多久。
狂风将窗户吹的框框作响,被单被他抓出褶皱,他按耐住心底的情绪,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缓步来到客厅。
平常躺着小胖子的窝此时只剩稀疏的白毛,小姑娘也不知所终。
他往空白的水晶里输入元素,火光逐渐亮起,随后蔓延至整个天花板。
光线照亮周围,他这才看到门口处多了些大大小小的包裹,以及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做出来的黑匣子。
他的思想在逃寝和打小报告之间徘徊。
温度仿佛又回到了凛冬,林青随手披上搁置在沙发上的毛毯,仔细思索着近日来的异样。
不知何时,雨声渐小,风也停止敲打玻璃的行为。
意识迷糊间,他听到了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强撑着困意,他打起精神,摆好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端坐在沙发上望着来人。
斯德见到轻声关上门,把怀里被冷风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白放下,“怎么醒了?”
“这么晚带着小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跟我解释解释吗?”
林青捧着一杯热茶,上升的水蒸气遮住他的神情,但从语气听起来,他很生气。
“具体的我不能和你说太多,”斯德罕见的没有解释过多,只是含糊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躲开林青的视线——尽管他并没有看他,将德拉送回原处后说:“天马上亮了,你今天还要上课,抓紧时间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