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凯听见声音赶紧松开刹车踩油门走了。

男同事垂头丧气地出了电梯，才一个拐弯，他就看见斯斯鬼鬼祟祟地朝楼梯间那个方向猫了过去。膝盖弯曲防备心很重的样子，一眼就看出不正常，他眼前一亮：“什么意思？”

明总拿着文件，西装革履斯文败类的形象瞬间猥琐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消防门，靠在灰白的墙壁上，从文件袋里偷偷摸摸，摸出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他如同丛林里饿了三个月的野兽，看见一滴血都不会放过它。

他欣喜若狂，动作熟练地拆开烟，擦亮打火机。

斯斯站在消防门外，手离门闩几厘米远，她心里无限好奇：“这是明总吗？如果是的话他躲去里面干什么？”

她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推开了那道要腹腔同时用力的门！

明总看着明火点燃烟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他为了偷偷摸摸抽这么一口烟可真不容易，老婆不让抽，还安插了人在总公司盯梢他，当着孩子的面也不能抽。

他老婆收走了他所有的火机，把他的烟全给扔了，能托分公司好兄弟的福让他在文件里偷偷塞一根烟给自己过把瘾真是弥足珍贵。

他指缝夹起烟，刚触到嘴角，还没完全放进嘴里。

“嘭！”旁边的消防门被打开了。

斯斯和明总完全地四目相对。

烟没有停止燃烧，雾气直腾腾地往上冒。

明总兴奋起来的心立即荡到了谷底，他的饕餮盛烟就这么破灭了。

他像小偷见到警察一样下意识反应地把烟丢到地上踩了好几脚掐灭烟头。

擦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老婆，没什么好心虚的！他心疼地看着地上那根已经毁了的烟。

斯斯眨巴着眼睛无辜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总说：“你进来。”

她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给门外留下一条微小的缝隙。

明总尽力佯装不在意地抠了抠眉毛，手里夹着文件说道：“这个，别跟我老婆说。”

斯斯也是直白的可怕：“没事的，这倒是真的没抽。”

明总心里一万个谢谢，他双手插兜，表情无奈。

男同事脚步轻微地摸到消防门面前，透过缝隙和错位看见斯斯和明总两个人靠得生近无比！就快要贴在一起了！他捞出手机一顿猛猛拍照，斯斯贴明总贴得越来越近，亲了上去！

斯斯看不到自己身后的楼梯，真怕自己掉下去，微微往前缩了一点点，她仰着头说道：“需要的时候，我为了自保，第一个就是把明总您卖掉。”

明总儒雅笑笑：“走吧走吧，没抽到，没心情了。”

他们伸腿往消防门迈过来。

男同事眼疾手快，他像个逃窜的老鼠急匆匆地往边上溜去。他贴着拐角的门站着。

斯斯和明总有说有笑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大方方地走出大堂。

男同事仔仔细细地检验着自己手机里的摄影成果，真的是完美拯救了他心情低落的一天！

斯斯一上车就有礼貌地和明总老婆跟他女儿打招呼。

明总做贼心虚，表情不自然，手脚也不自然，他还是强壮镇静地说道：“走吧。”

明总老婆的鼻子像狗一样灵！她看都不用看一眼就胸有成竹地说：“你抽烟了。”

车座驾驶座和副驾驶立马变成了刑警的侦讯室，犯人在面对此等高压的环境下无论如何都藏不住心里的那点事儿。

斯斯嘴巴圆得比圆还圆，她震惊于明总老婆的明察秋毫，她现在在斯斯眼里就像当代包青天，又聪明又威严。

明总手都发抖，否认道：“没有。”

明总老婆不放弃：“抽了。”

他咽了口吐沫：“真的没有。”

“味道不对。”

“别人身上的。”

“据我所知每次派来给你送文件的都是那个不抽烟的女孩子。”

明总好迷茫，天道好轮回，他们也被后面的车子催促了，嘟嘟声像马鞭拍在马屁股上一样吆喝着他们。

明总老婆启动了车子，车里氛围降至冰点，他们女儿舔着果冻，塞了一个给斯斯：“给你。”

斯斯忙道：“谢谢。”

明总主动承认过失，他看着窗外骨头硬朗语气也硬朗道：“我本来是叫老灰给我准备一直烟的，就一只，我过个嘴瘾，我已经点起来了但是被斯斯发现了，我一口都没抽，直接灭了！”

他老婆问斯斯：“是这样吗？”

斯斯肯定道：“是的嫂子，真的，他一点没骗你，我在大堂看到明总的背影还不太确定，就跟去了消防通道，他也被吓住了，就直接把烟给灭了。”

“行，我知道了，犯罪未遂。”

“哎呀老婆！”

“你已经动了要抽的心，而且也付出行动了，这种情况下，你的动机已经很明确，只是你没能排除斯斯这个变量，所以抛开斯斯不谈，没有她你已经作案成功，记过一次。”

斯斯小声问他们女儿：“记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女儿舔舔果冻大声回答：“买一个包包。”

斯斯忍俊不禁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