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只好再次退开。英国境内是不太见得到这种猛禽的,也很少会有巫师用它当作信使,薇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咔哒,公寓的大门打开,一个黑发男孩快步从门里走出来。
“没事的,薇薇,我来吧。”哈利让薇薇让开一些,自己来到金鹰面前,一边张开手臂以示友好,一边温声道:“嘿,娜塔丽,是我,还记得吗?别动……”
金鹰的眼睛锐利地扫过哈利,认出了他确实是自己此行的目的,才重新降落下来,朝着哈利伸出腿。
哈利小心地取下绑在它脚上的那封信。
送达信件后,长途跋涉而来的金鹰也跳上喂食台,霸道得挤开了几只灰色欧斑猫头鹰,喝了几口清水,又挑挑拣拣地把甲虫吃了个精光。
德拉科从窗户里面看见了这一幕,虽然受欺负的不是他自己的雕鸮,但他还是不快地撇了撇嘴。
德拉科转向拿着信重新回到房子里的哈利,慢吞吞地开腔:“这是谁又给你寄信了?佩蒂教授似乎已经很久没跟你联系了?”
哈利正边走边查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听到德拉科这样说,他脚下一转,来到德拉科一侧的桌旁,自然地弯腰给了他一个亲吻,纠正道:“是和‘你’联系。是的,我和佩蒂教授有段时间没有通信了。”
看在这个吻的份上,德拉科轻哼一声,再次放弃追究哈利曾冒用自己名字。
哈利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德拉科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跟了过去。
他注意到男孩的脖颈间有一块可疑的红痕,那应当是昨晚他自己留下的。他也知道在哈利的衬衣下,还有更多亲密的痕迹。这几天哈利莫名比之前更热情主动,他们在某些荒唐事上花了许多时间。
德拉科不由碾了碾指尖,像在流连什么滋味,他的面色稍霁,直到他听到那个开始拆信的男孩这样说:“这是金妮的信。”
德拉科:“……”
他心情全无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已经开始低头读信的哈利,重重地放下了咖啡杯。
哈利仍旧在专心致志地读着他的信。
德拉科大声地清了清嗓子,摇动铃铛唤来薇薇,命令它更换一个大一些的喂食台,并嘱咐道:“看来那只鹰会变成我们的常客,务必要好好招待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薇薇尖声应是,且保证自己会准备更受金鹰青睐的食物。
哈利从读信的间隙里抬起了头,好笑地看着德拉科这幅假作热情好客的模样,等薇薇匆匆消失在原地后,他才耐心道:“金妮只是询问我的旅行是否顺利,有没有安全到达。”
德拉科唔了一声,看起来毫不在意,但过了一会儿,他却又随口闲聊似的说:“其实我以为韦斯莱小姐见到你之后会想再回到伦敦。”
哈利已经看完了信,把信纸叠了起来,兴致不高地说:“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况且我觉得以她现在的状况离这里远一点会更好。”
“哦,这样么,我倒确实听说韦斯莱小姐有一些情绪问题,”德拉科说,“所以,你安慰她了吗?”
哈利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应当安慰安慰她的,给她一个拥抱,或者——”德拉科假装思索着,“一个吻?”
“别找茬,马尔福。”哈利不赞同地瞪了德拉科一眼,“我和金妮不是——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两……呃,十四年了。”
“十四年。”德拉科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数字很满意。
哈利接下去道:“她现在和她的哥哥查理在一起,他可以照顾好她。”
“所以你去了罗马尼亚,是去找龙的吗?”德拉科眯起了眼睛。
哈利有点意外,“你知道查理在罗马尼亚?”
“……报纸上登过,著名罗马尼亚驯龙师,”德拉科随口道,又再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问题,仿佛对龙的话题很感兴趣,“你去找龙做什么,是需要什么材料吗?我的地下室里有一些收藏,其实我不介意你借用一些的。”
哈利脸上的轻松慢慢淡下来,年轻的救世主的表情几乎有点冷峻了,这是他从前很少展露出的模样,他把信纸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拿起叉子吃了一口厚蛋吐司,声音有些平板:“没关系,不用了,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德拉科也闭上了嘴巴,他沉默地吃完了后半顿早饭,站起身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忽而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目,像冰锥从眼睛直扎进他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