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沁耳廓红成一片,骂他:“滚!你才不上不下的!”
照例孟楚州作为长子要守灵,他随便找了个人替他在灵堂里待着,自己则准备带曲沁回别墅。
白天的时候孟楚州提前同风水师打了招呼,风水师表示,长子不守灵,怕是老爷子魂魄不宁。可惜孟楚州百无禁忌,“不然孟家为什么高价请你?砸在你身上的真金白银是白砸的吗?”
风水师被噎到哑口无言,迂回表示:“如果不守灵,孟老爷子怕是会扰乱孟家风水……”
“他可不会。”孟楚州睨着灵台那张着中山装的黑白照片,“临死前最舍不得的,不也是他自己打下来的这些家产吗。”
恨不能将自己的亲生子女全算计进去,无数尸横遍野铺就出的王座,临死前更是万般不舍。
在未通知孟楚州的情况下提前找律师定了遗嘱,苟延残喘还能用枯干如朽木的手死死攥住他,深陷眼窝里的诡异目光紧盯着孟楚州,誓要他松口说继承孟家。
独立病房里泛着冷淡刺鼻的消毒水味,孟楚州带着金丝眼镜斯文的笑,嫌弃的抽出自己的手,表示自己会继承孟家但只是为了自己,顺便祝福只能用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老人尽早下地狱。
那人变成孤魂野鬼后,真能舍得毁掉自己生前最大的欲望执念吗?
孟楚州对此存疑。
停车场里曲沁白了他一眼后便要一个人溜走,结果被孟楚州眼疾手快的捞住腰肢,一把抱起放至引擎盖上。
高底盘的阿斯顿马丁巍然不动,反倒是曲沁顷刻间被吓到魂飞魄散,生怕这变态又玩什么新花样。
“孟楚州!”曲沁咬牙切齿的攥住他领子,“你又发什么疯?!”
“怕什么。”孟楚州低头替曲沁抚平衣服上一道又一道褶皱。“你穿这身制服,看起来很美味。”
曲沁上去又要一巴掌。孟楚州明明以前也不这样,曲沁猜他在孟家耳濡目染,估计心里扭曲了。表面上衣冠楚楚,斯文儒雅,私下里骚话不断,恨不能让人将他扇到十万八千里。
然而孟楚州单手接住要扇到他脸上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曲沁抬脚要踹他,长腿又被他单臂夹住,搁在臂弯处。
“过几天新年我带你去观音庙,澳城属那里祈福许愿最灵。”
“许愿?孟少爷如此位高权重,也有无法达成的愿望。”
他喉间溢出笑声,单手将人推倒,他目之所及,柔顺光泽的发铺开,白雪稠红般,美得惊心动魄。
很多年前,县城那场十二月落下的雪,她穿着红色的裙,像料峭苍白里盛开的一株梅。
那时也是这样一双不怯不惧的凤眸,抬脚将沾泥的积雪踢到他裤脚边,弄湿他薄到透风的校服裤子。
“穷成这样了还在乎面子,难道仰头死就比低头活更高贵?”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孟楚州再度抚上那双经年未变的眸,依然是不怯不惧,英姿飒爽。
于是他低低笑了。
“嗯。有的。”
迈巴赫一路行驶至伦敦酒店门口,唐晰尘攥着人手腕乘私人电梯一路升至顶层。封闭空间轿壁光滑可见,唐栀明目张胆地去看某人的脸。
打开房间门,唐栀被推倒在床上,紧接着身上被压住,唇舌被火热彻底掠夺。
她费力推开一点,眨了眨眼,“唐晰尘,你是不是没有发病啊。”
从出停车场到回伦敦酒店,唐栀被他抱在怀里,又观察了一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些许反常。
“只是刚消退了一些。”唐晰尘面不改色撒谎,“想违背交易吗?”
他没发病,与他渴求与唐栀肌肤接触是两码事,唐晰尘觉得这完全在交易范围内,他有权利索要更深层次的亲密。
唐栀笑眯眯地搂住他,亲吻他的侧脸,“当然没有。”
然而唐栀以为他应该只是索要亲吻和皮肤亲昵,却没想到他直接打横将她再度抱起。
房间天台连通私人露天泳池,一整个澳城的繁华映在波光荡漾中。平静无波的水面被掀起水花和层层涟漪,水温定在恒温二十三度,但夜风拂过唐栀依然冷,她忍不住往唐晰尘怀里缩。
“唐晰尘,我们要不回房间里……”
她未说出来的半句话对上他漆黑的眸突然就被噎回喉里,他觉得唐晰尘今天特别愿意玩新花样,刚才是在停车场,现在又是在露天泳池。
“你很冷?”大掌隔着水花抚上细白的腿,在她轻微的颤栗中将人扣在怀里。
“一会儿就会热的。”
起初她没明白唐晰尘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大掌一路向上,从裙角没入,唐栀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她身体猛然绷成一根几欲断裂的弦。
她无声地张着小口,这副模样明显取悦到了唐晰尘,哪怕身体因为她的过分紧张烧出暗火,他依然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拇指卡在她唇齿间微微深入,他亲了亲她过分紧绷的下颌,“你放松点。”
她放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