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当着你的面说说。”邵海慢慢低下头,“我帮他不算少。但是,他并非完全信我。”
一盏茶功夫,宇文泰进入正厅。
“见过大王。”邵海行礼如仪。
“大王。”卫昕微微欠身。
“聊什么呢?”宇文泰搂着卫昕。
“没说什么。”卫昕眼神温柔,“我先去织布,你们聊。”
丫鬟鱼贯而入,给宇文泰和邵海添了新茶。
“云川。”宇文泰喝着茶,“孤想让你去北朔,安抚一下民心。顺便协助那里的官员,建设北朔。”
“秦王。”邵海微微低头,“下官才疏学浅,恐怕不能胜任。”
“怎么会呢?”宇文泰搁下茶盅,“若是你这次去北朔,事成之后,你就是正四品的秦王府副都护。这个位置,我可是一直给你留着啊!只不过,张琛等人非议。你的履历又不太够,这次你好好干出事业,正好堵住他们的嘴!”
“谢秦王。”邵海行礼如仪,“下官定会全力以赴。”
“这次,孤决定让著作郎裴绛。”宇文泰正色说道,“还有张九爷,陪你一块去北朔。”
“是。”邵海领命而去。
卫昕房间。
卫昕调弄织机,拉着纬线,右手拿着木刀调试。
“邵海又作什么?”宇文泰进入房间。
“挖苦你。”卫昕神态认真,“说你冷落我,连个王后的位份都不给。”
“他愚不可及。”宇文泰说,“我们的张夫人,哪里看得上王后这个位置?你的志向,无边无际。我若不奋力进取,你都打算另觅良人了。”
“你不纳妾。”卫昕戏谑道,“要是官员将貌美女子送上门来,秦王当真不动心吗?”
“她们如何比得上你?”宇文泰说,“无论才识,无论样貌,还有计谋。我此生只有你一人。”
卫昕埋头移动布料,没有说话。
“邵海此人,断不可留。”宇文泰说,“他觊觎未来王后,离间我们夫妻关系。他还有反心!”
“你把他弄到北朔。”卫昕正色说道,“是打算帮助东闵击退月治人的同时,再把东闵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爱妻之意,正合我心。”宇文泰亲吻她的脸,“你查得岑萃那个人,已经把永城李家,顺利拉下马!”
戍时。
永城,李家。
校事府吏员,以及御史台、大理寺官员,来到李府门前。
左右金吾卫兵士将李府团团围住。
“李湖,你与杨孜□□,珠宝,黄金。”知事尤帘说道,“杨孜均已供认不讳,你有什么话说?”
“冤枉。”李湖说,“我要进金城面奏陛下。”
“今日,我等奉天子诏令,秦王手令。”尤帘正色说道,“将你们这些不法之徒带回金城审问。”
“宇文泰谋逆篡国,滥杀无辜......”李湖叫喊着。
“堵上他的嘴。”杜文说道,“不让这厮辱秦王清誉!”
左右士兵给李湖放入布条,反扭着他的手,顺便给他一拳。
李湖瞪大眼睛,通红着脸。
五月十五日。
秦王府,正厅。
“秦王。”杜文行礼如仪,“经过几日审讯,李湖已经对倒卖珠宝,兵器一案供认不讳,已经当堂画押。”
卫昕呈上血迹斑斑的供词。
“嗯。”宇文泰说,“抄家,财产充公。并且,看看李湖有没有涉及人命案,还有其他罪状,一一审来。”
“是。”卫昕与杜文异口同声。
五月十九日。
申时。
皇宫,长信宫。
阴绶面容憔悴,族人不甚得力,只能抽着水烟打发时间。
宇文泰进入正殿,行礼如仪,说:“臣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秦王请起。”阴绶端详着他,“秦王愈发风流倜傥。如今您大权在握,又有美人相伴。哪像哀家,整日留在这深宫之中,数着砖,就是数着自己的青春。”
“太后。”宇文泰正色说道,“不知太后召唤臣,是为什么事?”
“秦王。”阴绶抽着水烟,“陛下最近频频召见刘氏宗亲,特别是楚王。哀家想提醒秦王,还是要小心为上!”
小太监双禄走到宇文泰面前,宇文泰看着阴绶。
“这是双禄。”阴绶说,“以后哀家有什么事情,就叫他去秦王府找你。”
“同等条件。”宇文泰戏谑道。
“任何事情。”阴绶温柔道,“我之前和张夫人约定。只要是发生在宫墙之内的,秦王会是第二个知晓的!”
“好。”宇文泰说,“这个约定依旧有效。太后,你安心颐养天年就是了。”
“秦王,你实话实说。”阴绶眼神妩媚,“你是不是想,受禅称帝?”
“太后希望本王怎么说?”宇文泰不以为然。
“北朔,南疆均是秦王的封地。”阴绶说,“大周一半都差不多是你的了。现在,您又攻打东闵。”
“月治作乱,虏我钱粮,杀我边民。”宇文泰说,“大周应该有所表现!臣是大周臣子,理应为大周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