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张依杀了,再将珠宝运出去。”独眼龙说,“咱们哥几个远走高飞。”
“杨家出了两单人命案。”皮肤白皙的男子说道,“你们还想杀张依,那是官府的人!杀了她,宇文泰能饶过我们吗?”
秦公府,书房。
“主公。”余白进入书房,“这是张夫人的花笺。”
宇文泰拆开信封,纸上写道:逾明,立即派人捉拿杨孜。
“快,让金吾卫与御史台,还有大理寺的吏员去兰山院。”宇文泰说,“捉拿杨孜。”
“对了。”宇文泰看向余白,“云舒现在在哪?”
“张夫人乔装打扮,演风流公子,在豆蔻居哄着林间小姐。”余白正色说道,“她说要套话。”
“有人保护她吗?”宇文泰问道。
“有。”余白说,“我们府的侍卫,在旁边的包间。豆蔻居外面也有我们的人。”
“行。”宇文泰点点头,“下去吧。”
“林间小姐,你们几人想远走高飞,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卫昕说,“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1]。杨孜参与倒卖,走私这么些货物,邀请你们这几个贫苦人一块,以小小利益诱导,你的吕郎为了赎你,只能答应去杀人。杨孜为了个房子,雇凶杀人陷害邻居。现在他的兄长又身陷囹圄,这杨宅是他和杨羽共有的,杨孜没有孩子。可是杨羽有个儿子,杨羽一旦罪名成立,这个府邸只能属于杨孜了。”
“我根本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林间咬着牙道。
“算了。”卫昕站起身来,“要是吕先生今晚启程,金城的四个城门均有左右卫,左右监门卫认真排查。尽管他们出了城门,有市舶司的人接应,三法司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
“再会。”
四月十七日。
子时。
兰山院。
御史台,大理寺吏员,以及左右金吾卫的士兵将兰山院团团围住。
御史中丞杜文,大理寺少卿康卷,刑部尚书司马错站在兰山院里。
“你们进去兰山院,将诗词案牍类的文件一律封存。”康卷看向吏员,“然后进去搜查他们的居室。”
“是。”吏员领命而去。
大理寺丞陈庭得到消息,骑着马,来到兰山院。
“下官陈庭见过诸位大人。”陈庭单膝行礼。
“晚竹,你今晚告假,是何缘故啊?”康卷问道。
“回少卿大人,下官去辅兴县县丞马霖府中,问询情况。”陈庭解释道。
“嗯。”康卷直截了当,“是不是因为马霖可以提供杨孜不在场的证据?”
“康少卿,马霖在未时后,就与杨孜分别。”陈庭言简意赅,“这马霖回到县衙办差,而杨孜则回到府邸。”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说谎。”杜文说道。
“解语。”司马错看向康卷,“看来这个案子很复杂。”
“是啊。”康卷说,“那具尸体高度腐化,后脑有被击打的痕迹。”
“你们抓错人了。”杨孜高喊道,“抓错人了。”
“大人。”大理寺吏员说,“我们在杨孜夫人的首饰盒里,发现一只绿石耳环。”
“哦?”康卷说,“一只?”
“回少卿大人。”陈庭说,“另外一只耳环在张依处,张依说那件证物的耳钩上有血迹。”
“好。”司马错说,“到时等知弹侍御史将证物呈上来,我们就可以对比了。”
左右金吾卫的士兵将杨府上下一干人等带进御史台,还有大理寺监牢。
卫昕回到秦公府,换上官服,坐上马车,去御史台报道。
丑时。
御史台。
大理寺少卿康卷,御史中丞杜文,东知推侍御史甄士,刑部尚书司马错共同审理。
知推侍御史张依与大理寺丞陈庭在观察室,审视杨孜的表情。
“杨孜,这个杨宅是属于谁的?”甄士问道。
“是属于我和杨羽的。”杨孜回答道。
杜文将杨宅的地契递给其余三人阅览,杨孜与杨羽各出50万白银,买下武杰的房子。
“杨孜,你兄长获罪,以后这个房子是属于你的。”杜文说道。
“杨羽犯了杀人罪,这房子理所当然就属于我的。”杨孜说。
卫昕和陈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就确定杨羽犯了杀人罪?”司马错说,“刑部的人,还有大理寺的仵作说钱莹是被闷死的。杨羽说他没有杀她,因为他们吵了架,杨羽就回到户部办公。”
“钱莹的死亡时间实在未时到申时。”杜文说,“你是在申时回到家,你与辅兴县县丞马霖约了吃饭,然后钓鱼。你确定你们是申时分别的吗?”
“确定。”杨孜说。
“那具尸体怎么回事?”甄士问道,“我说的是杨府杂房中的。”
“不知道。”杨孜说,“这是武杰干的,他杀了人,又将房子卖给我,好歹毒的心。”
“你认得这只耳环吗?”康卷问道。
“我妻子的。”杨孜不假思索。
“那么为何只有一只呢?”甄士问道。
“我不知道。”杨孜自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