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破门而入,中领军翻身下地,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脑中不由得又想起了女子的话,冷呵一声,开始格挡,掀翻一旁的桌椅。
好歹是中领军,武将,武功自然是不差的!
不过,这一批江湖刺客不同寻常,武功极高,招招致命、狠辣。
“噗嗤——”的一声,男人的胸口被刺入利器,他大口的鲜血喷出,重重的砸在墙角。剑上淬了毒,毒素以极快的速度遍布全身,他以极强大的意志力支撑起身体,胸口处大片血迹浸染,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目从阴鸷变得失意,溃散无光,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倒了下去!!
桑碧翻身下地。
她捡起地面上尸体旁的长剑握在手中,施着剑气刺了过去,鲜红的血溅了出来,脸颊上落了一些。眼中清明非常带着冷意,那抹冷戾与她的娇柔十分不符。
刺客对她围攻,对她感到意外。
他们的任务就是刺杀他,这女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心中纷纷疑惑,转念间打算一并除掉。
只是这女子空有气势,不下三招便被缴械长剑。
桑碧被团团围住。
她双手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银光划过即将落在她身上,这一剑下去必死。
更快的是邵临的长剑。
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和剑气划开,桑碧抬起头望去,眼中满是惊恐,一张娇柔的脸上溢着鲜红的血迹。
她强撑着起身,看到前方那道身影朝着他走去。
一开始是缓缓的走着后来便朝着他小跑过去,伸手攥着他宽大的袖摆,四目相对,她眼中可怜倔强的泪死死的包裹在眼眶中,她咬着下唇。
“信.....信我拿到了”
桑碧攥着手中的信递交上去,上面沾了些血迹。
裴颂伸手接了过来。
信被他捏在手中,瞧着她,伸手拭去她脸上的血迹,轻柔,眼神晦暗。
桑碧感受着脸上的温度,桃花眼上翘,目光柔柔,“多亏殿下赶到的及时,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他睨看着她,后半句由不得人多想。
见不到他,是他赶到的及时,保住了这条小命......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女子狼狈不堪,脖颈处一道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如此的惊心动魄,似乎还能忆起当时那副场景。女子娇弱,让人怜惜。
他的手指落在她脖颈的伤上,指腹上沾染上红色,姿态漫不经心。平凉如玉的嗓音带了丝动容,“他碰你了?”
桑碧摇头,依旧保持攥着他衣袖的动作,“他企图对我不轨,扯我的衣裙,情急之下我就扇了他一巴掌,后来他掐我脖子,我感觉呼吸不上来......”
她继续说,“后来来了一群刺客,将他杀死了,后来的事情殿下也知道了”
“很疼....在这里”桑碧轻声。
她大胆的牵起他的手握着贴在自己脖颈上的掐痕,轻轻抚过。
她的手很小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手心的温度彼此传感着。
他抬了抬下巴,“去将衣裙换了”
桑碧抽出自己的手,轻“嗯”一声,然后转身走向门外,内里一片凌乱不堪。
裴颂的手心仿佛还带着少女指尖的温度,此刻有些空落落的。
桑碧换上那套淡紫色的衣裙,容妈妈帮她处理着脖颈上的伤口。伤口触目惊心,全过程她都是拧着眉,满目心疼:
“这天杀的,幸好捡回来一条小命。”
转眸间,她十分好心的开口劝着,“你条件不差,生的又美,定能寻到一个好去处,都比留在他身边做事强,他可不是一个看脸之人,怜香惜玉更是不存在的,那可是,小命整日攥在他手中”
她说,“谢谢容妈妈,不过我这人比较死心眼,还是觉得跟在他身边强......”
容妈妈啧啧叹息,说再多的话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桑碧换好衣裳,那头也已经处理好。
容妈妈走了出去,不久后她收到何唤之递来的消息:禛王、五皇子。
三人一同离开了揽月楼。
车夫是东宫的一名侍卫乔装黑色便衣,邵临单腿支起坐在一旁,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年轻的面容上颇具几分意气,眉宇间满是男子英气。
偌大的马车内。
裴颂拆开那封带血的信来看,玉色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
桑碧拎着茶壶为他斟着茶水,低垂的眼眸遮盖住眼中的情绪,唇角勾了下,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突然,箭矢射进马车内。
马儿仰天长啸,腿部中了箭,马车内剧烈的晃动着。她失控的身子向前倾,天旋地转间跌进裴颂的怀里,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精壮的腰肢,朱唇在他脸上轻擦过去。
满满的女儿香,触感细腻十分的柔软。
一声惊慌失措和颤音溢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