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虽说是个通缉犯,但也是有自己的地盘的,想要回到南欧,去医院给自己安个假眼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假眼从测量到模型到定制,一系列流程下来,据她所知,总也得花费个一年半载。
保守估计一年之内——如果战争爆发说不定还会拖得更久——她都得保持独眼状态了吗?
哈莉的沉默似乎在斯内普看来是“没有计划”的意思,换来斯内普嗤笑一声。
他用镊子戳了戳哈莉的眼眶,问了句“能感觉到吗?”,在得到哈莉的否定回答后,就沿着角膜缘环形剪开结膜。哈莉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她依然能够有“自己的眼睛正在被摘除”的意识。斯内普向下分离结膜及结膜下组织,哈莉用力抓住了两边的扶手——真是酷刑啊!
“疼?”斯内普冷漠地问。
“不疼。”哈莉说,“就是有点……呃……奇怪……”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剪断四条直肌,仅保留一部分肌腱,又剪断视神经,说道:“你在挨这么一下的时候应该想到结果的。”
“这是意外。真的。”哈莉说,“简单来说,是格林德沃干的。”
斯内普的手没有一丝抖动,用镊子夹住半边眼球,“你和格林德沃见面了?”
“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他结盟,先去听听他的条件……可惜没谈拢。那家伙像是有什么暴力倾向似的,一言不合就打人。”哈莉无奈说。
斯内普沿着哈莉右眼巩膜,剪断了上下斜肌和其他细小神经血管组织,“我还以为你会去和凤凰社的人碰头。”
眼球后面没有剩下连接的东西,他直接取了出来。已经一分为二的眼球被他放进一个装着无色透明液体的罐子里,涨红的球体被凸透效果放大,像是被切开的苹果,看起来又恶心又恐怖,更不用说还有中间的一圈绿色了。
“嗯……凤凰社,总有机会能再见到嘛。”哈莉说。
斯内普用魔药擦拭了一遍眼眶里面——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了。哈莉不知道现在她的右眼看起来怎么样,反正肯定血腥极了,不知道斯内普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你回到英国,不会是终于下定决心和黑魔王决一胜负了吧。”斯内普说着,举起魔杖,用咒语处理内外直肌、上下直肌的缝合,又分层缝合眼球筋膜鞘和结膜。
“不会,尤其是我现在只剩下一边眼睛了。”哈莉叹气,“但我得回来一趟,联系一下英国的朋友们,不是吗?”
“我听说你在欧洲做了不少大事。”
“确实如此。”哈莉下意识想要点头,被斯内普按住脑门不让她乱动,“要是说一决胜负,也不是不行……主要是魂器的问题,您也知道,教授。”
“你已经毕业了,波特,不需要一直称呼我为教授。”斯内普靠近了一些,一边在她脸上的伤疤处涂抹白鲜香精一边说。
“那我叫您什么?您觉得我称呼您‘西弗勒斯’怎么样?”哈莉放肆地说。
斯内普皱了皱眉,像是不满于哈莉的没大没小,讽刺道:“不愧是做大事的波特小姐,有过人的胆识。”
“说道胆识,我哪里能和您相提并论?”哈莉没有麻醉过的部分伤口被白鲜香精刺激,疼得她龇牙咧嘴,很是没有形象,“如果是我,我不敢做您做的事情。”
斯内普对此没有表达意见,依旧处理着其他部分的伤口,“你已经处理了其他魂器吗?”
“嗯,如果他没有制作新的魂器的话,就只剩下我自己。”哈莉闭上眼睛,说。
“你之前提过的那条蛇,我检查过,不是魂器。”斯内普说。
“您一定知道一些关于黑炼金术的事吧。”哈莉睁开左眼,说,“我知道为了我身体里这片灵魂,必须赴死。但我不想死,所以我打算用炼金术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