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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einem Baechlein helle,
Da schoss in froher Eil'
Die launische Forelle
Vorueber wie ein Pfeil.
Ich stand an dem Gestade
Und sah in suesser Ruhe
Des muntern Fischleins Bade
Im klaren Baechlein zu.*
约瑟芬在音乐声中醒来,她皱起眉,不远处传来的咏唱声悦耳动听,她听出这是舒伯特的《鳟鱼》。她逐渐适应了黯淡的光线,早已不是舞会的场面了,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地上,想要起身,却猛地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在身后。面具早就不在脸上了,她动了动腿,感受到原本固定在大腿侧的魔杖也不在原处,而手指上的古董戒指——能够发出魔法的——同样消失了。
“你喜欢舒伯特吗?”那个声音从房间另一头传来,“还是更喜欢巴赫?”
约瑟芬背对着她,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女人——她自称是哈莉·波特,把她从舞会上强行带走,目前看来,甚至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
脚步声缓慢地靠近,慢条斯理,像是一条蛇。
“我曾经以为命运不会再站在我这边了,但是现在看来,还远非如此。因为命运把你带到了我面前,亲爱的约瑟芬。”波特温柔地说着,绕到了她面前,“我很抱歉,不得不用这失礼的方式把你请来。”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仿佛很久无人居住了,四周的很多家具都盖着白布,灯没有点亮,但壁炉燃烧着,在约瑟芬背对方向的远处,发出火光和噼啪声响。
波特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仔细打量着她。与此同时,约瑟芬也一样仔细地看着那张脸——她的脸很瘦,两颊稍微有些凹陷,但仍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人。约瑟芬的历史书上有波特夫妇的照片,哈莉·波特的容貌与她母亲波特夫人也许有六七分的相似,但若是加上神色与气质,那相似也就只剩下了四五分。她的目光虽然温柔,那双眼睛却自然地带着锋利。没有人会认为一把形状柔美的刀无法隔开一个人的喉咙,这就是约瑟芬所观察到的哈莉·波特:古典而优美、装饰着宝石的利刃。
波特已经换了一身朴素的黑色长袍,用变形术变出的黑发也恢复了原状,暗红色的长发编成辫子,一侧额头的伤疤也显露出来。
约瑟芬张了张嘴,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您想要什么?”
她不需要去问对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显然波特是做足了准备的。
“请允许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只要几天。”波特微笑道。
一瞬间约瑟芬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其中最有可能的那种,波特要以她为人质,向她父亲索要什么……她虽然身在国际巫师联合会,目前为止却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小角色。她如今唯一的价值就是她的家族,她的家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她闭上眼,深深叹气,又看向波特,“我会配合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波特莞尔一笑。
她为约瑟芬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咒,又向她伸出手。约瑟芬犹豫片刻,还是把手交给她,被她拉了一把,站起身来。
“请原谅我把你身上能够施法的工具全班取走了。”波特说。
“我理解。”约瑟芬道,“听凭您的吩咐。”
“你远比照片更好看。”波特说。
“什么?”约瑟芬一愣。
“约瑟芬·艾伯斯塔女士,国际巫师联合会新任神奇动物权益保障顾问。那份报道的照片没有你实际上的长相漂亮。”波特说,“我不知道,有像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你的那位前未婚夫还会一走了之。换做是我……我只会觉得荣幸之至。”
“看来您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约瑟芬道。
“没错。”波特直言,“恐怕现在兰德施密特先生和部长已经急坏了吧。”
“我父亲——”
“别担心,约瑟芬。”波特道,“他不会有事的。”
约瑟芬看着她,只见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只要他愿意配合……我相信他会的。”
碧绿的双眼含笑。
约瑟芬咬了咬牙,她目前完全受制于人,只能忍下。父亲愿意配合——因为自己已经被绑架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约瑟芬问。
“一处荒废的麻瓜老宅,坐落于郊区。”波特说,“你可以自由活动,也当然可以出去,我不喜欢玩囚禁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