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应该偏爱学生的,但我很偏爱她,你的母亲。”斯拉格霍恩笑着说,“莉莉·伊万斯是我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之一。活泼可爱。一个迷人的姑娘。我经常对她说,她应该在我的学院才是。我经常得到她很不客气的回答。”
哈莉扫视一圈包厢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显然是很符合斯拉格霍恩的偏好的那种学生。
“如此说来,您曾经在霍格沃茨任教过吗,教授?”哈莉礼貌地问,“您担任过哪个学院的院长?”
“我曾经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在你们斯内普教授之前。”斯拉格霍恩说,“但我没想到——你瞧,你和你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你居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像是实现愿望一样,是不是?”他哈哈大笑起来。
斯拉格霍恩做了个手势,哈莉坐在了门口的位置上。她旁边就是德拉科,德拉科再旁边是布莱斯。
“嗨。”哈莉对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回应了。“德拉科,你去报告安东尼了吗?”
“我拜托罗恩做了。”德拉科笑嘻嘻地说。
她又和其他几个同学打了个招呼。
“看来你认识他们,哈莉。我早听说你人缘很好。”斯拉格霍恩满意地说,“给,拿一张餐巾。我的午饭是自己带的,我记得送餐车上的饭菜甘草魔杖的味儿总是太重,一个可怜的上了年纪的人,他的消化系统受不了这些东西……尝尝鹌鹑吧,苏珊!”
苏珊·伯恩斯有点腼腆地接受了像是半只冷鹌鹑似的东西。
“伟大的勇气,我刚刚还在说。我曾经教过阿米莉亚和埃德加,他们都是英雄……我听说那些消息时太伤心了。他们都那么出色。”他说的是苏珊的姑姑和伯父,他们都被食死徒杀死了。“不过看到你已经上了七年级,我觉得欣慰啊。你父母怎么样?”
“他们都好。”苏珊说,“谢谢您。”
“你呢,德拉科?”斯拉格霍恩又问,“你家里如何了?我听说你父亲买下了几家店?”
这儿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因为跟某个有影响的大人物沾亲带故才受到邀请的,因此和斯拉格霍恩的聊天更像是一场互相看底牌的利益交换。
终于,轮到哈莉了——
“现在,”斯拉格霍恩说,他气派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像一个主持人隆重推出一位大明星一样,“哈莉·波特!从哪儿说起呢?邓布利多告诉我,如果我回到学校,可以在毕业典礼上亲自给你戴勋章——就像是我也戴勋章了一样,哈哈哈哈哈!”
他仔细地端详着哈莉,似乎哈莉是一只肥墩墩的、美味多汁的鹌鹑,然后他说:“‘救世之星’,他们现在这么称呼你呢!”
“别这样,教授。”哈莉连忙推辞说,“我可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的贡献呢!”
“当然,”斯拉格霍恩仔细看着哈莉说,“多少年来一直谣言不断……我记得当年——是啊……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莉莉——詹姆——你死里逃生——有人说你肯定拥有超常的力量——”
“我能做到的就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能做到的了,教授。”哈莉说,“并没有什么超常的力量。”
“那你是怎么从食死徒对霍格沃茨的袭击中活下来的呢?总而言之——”斯拉格霍恩说道,“今年夏天真是谣言四起。当然啦,谁也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大家都清楚《预言家日报》经常登一些错误消息,以讹传讹……现在恐怕也就只有霍格沃茨比较安全了。”
斯拉格霍恩回到霍格沃茨,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哈莉,还有安全的原因。
“小天狼星最近如何?”他又问,“他和你父亲是好朋友,布莱克一家都是斯莱特林,没想到他是个格兰芬多!他很有天分,而且是个很乐观的男孩——啊,现在已经不是个男孩了。当老师就是容易这样……”
整个下午,斯拉格霍恩又讲了许多他当年教过的杰出巫师的趣闻轶事,他们在霍格沃茨时都欣然加入了一个他称为鼻涕虫俱乐部的组织。
天色越来越晚,紧接着阳光又消失了,乌云布满天空,火车驶进一片浓雾,窗外看不见远方的山峦。斯拉格霍恩环顾四周,眨了眨眼睛。
火车猛地停住了,窗外的浓雾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仿佛夜幕笼罩,然而时间还远远没到日落时分。远处传来许多人的行李从架子上掉下来的声音,下一秒,列车中的所有灯都熄灭了。
“摄魂怪?”布莱斯嘟囔道。他们在三年级时经历过这种事。
空气没有降温,哈莉并不认为是摄魂怪。有人跑出包厢,很多人在走廊上跑来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斯拉格霍恩说,“阿不思没说过会停车……”
一点光亮突然亮起,哈莉举着魔杖,站起身来。
“教授,失陪了,我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和级长们把学生都喊回他们的包厢里。”哈莉说。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既然哈莉都说了“级长”,德拉科不得不跟上了。
“你觉得会是‘他们’吗?”他们来到走廊上,德拉科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也许是吧。”哈莉说。她敲了敲墙上的灯,让它亮起来,又往前走,一个个点亮灯。“各位同学,请回到各自的包厢里,不要乱跑!”
车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上面。紧接着,更密集的声音都在车顶响起。
其他级长也在维持纪律,组织学生们回到包厢里。哈莉听着车顶的声音……难道食死徒在上面?
下一秒,车身似乎是晃动了一下。魔法的爆炸声、念咒语的声音犹在耳畔,黑雾中有骑着飞天扫帚的人影出现,闪亮的魔咒穿透黑雾,闪电一样照亮天空。
“是傲罗!”不知道是谁先说了这样一声,哈莉靠近窗边,果然,黑雾之中有人在战斗。
“哈莉,”安东尼来了,“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包厢里了。”
傲罗的到来似乎对食死徒来说很是意外,黑雾逐渐散去,那些食死徒仿佛随着黑雾一起,消失在天空中。
只剩下红彤彤的晚霞和天空中骑着飞天扫帚的傲罗。还有——
哈莉摊开手掌,掌心里多出了一行用记号笔写的字,事实上,那只是一个单词:时间转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