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笔试,考察现行法律,尤其是保密法的知识,还有就是法律执行的问题。一次面试,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成员会随机提问。之前去考试的毕业生说,考题很多是具体事例。”斯内普教授轻声说,“当然,国际巫师联合会也会考察个人品行和违法记录,所以你最好遵纪守法。”
哈莉不确定这是讽刺还是真心提醒。“我不会留下违法记录的。”她说。
哈莉的咨询结束以后,就是西奥多要去做咨询了。他是最后一个,斯内普教授在一天之内解决了斯莱特林全体五年级的咨询,真是令人敬佩的效率。
想到斯内普教授做着好几份工作,既要当教师给各个年级的学生上课,又要当院长管理四分之一个学校的青少年,还要做双面间谍应付伏地魔和食死徒,哈莉的任务表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让她去做斯内普教授的工作,她会立刻辞职不干的。
哈莉用上时间转换器去组织302训练时(302成员已经多达43人,遍布各个学院),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商议着:如果乌姆里奇再得寸进尺,他们就要开启“沼泽计划”。哈莉作为他们的投资人和最大股东,弗雷德和乔治坚持要给她分红,哈莉并不指望他们能赚多少金子给她(在他们真的赚到钱之前哈莉不会要他们一个纳特),这次她也劝说他们暂时不要惹恼乌姆里奇。
毕竟如今的校长还是邓布利多,乌姆里奇抓不到什么把柄。弗雷德和乔治如今也只不过是在学校里贩卖速效逃课糖而已。
魁地奇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双方比分相近,热爱魁地奇的人对于胜负感到十分紧张。这些年的魁地奇赛事中,格兰芬多的优势显得比较微弱,哈莉心想,这或许是她的原因:如果她在格兰芬多,又喜欢打球,那么格兰芬多的球队就会更像原作中那样强大。
但她对魁地奇确实没什么兴趣……
“哈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过头,看见海格胡子拉碴的大脸庞从座位后面探了出来。
哈莉早就明智地选择了后排的座位,为了不被人注意到。不知为什么,海格把身子弯得很低,似乎特别担心被人看见,其实他仍然比别人至少高出四英尺。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球场上,没有人看这边。
“听着,”他小声说,“你能跟我来一趟吗?就现在?趁别人都在看比赛?”
哈莉爽快地答应了,这似乎叫潘西和达芙妮有点不满。海格的鼻子微微有些流血,两个眼圈都黑了。
“怎么回事,海格?”他们到了草地上,哈莉问。
“这个——你很快就会看见的,”海格说,看台上突然一阵喧哗,他扭头看了看,“哟——有人进球了吗?”
“不知道,或许吧。”
海格在草地上迈着大步,每走两步就回头张望一眼,似乎是怕乌姆里奇跟过来。哈莉小跑着跟上他,到了小屋跟前,海格直接走了过去,走进禁林最外围的树阴,拿起靠在树上的一把弩箭。
“我们进这里面。”他说,把乱蓬蓬的脑袋朝后面摆了一下。
“禁林?”哈莉还是犹豫了一下。
“是啊,”海格说,“来吧,快点,趁别人没有发现!”
哈莉跟着海格钻进了树丛。海格已经大步走进昏暗的树影中,胳膊上挎着弩。
“海格,你为什么拿着武器?”哈莉问。
“以防万一吧。”海格说着,耸了耸宽阔的肩膀,“而且,费伦泽离开禁林了。”
“和费伦泽离开禁林有什么关系呢?”哈莉明知故问。
“因为别的马人都对我特别生气,”海格东张西望地小声说,“他们以前都很——是啊,也不能说他们友好——但我们相处得还不错。从来不打扰我,每当我想跟他们谈谈的时候,他们总会出现。现在不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费伦泽说,他们生气是因为他去为邓布利多工作。”哈莉说。
“是啊,”海格语气沉重地说,“唉,说生气远远不够,简直是大怒。要不是我进去干预,他们恐怕会把费伦泽踢死。一半的马人都扑在他身上。”
“你阻止了?一个人?”
“那还用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他弄死吧,是不是?”海格说,“幸亏我路过那里……我还以为费伦泽会记得那一幕呢,没想到他竟给我发了一些愚蠢的警告!那天我去城堡里,他告诉我……唉,反正,从那以后,别的马人都对我很恼火,麻烦的是他们在禁林里很有影响力……马人是这里最聪明的动物。”
他们在禁林里越走越深,小路上逐渐杂草丛生,树木十分茂密,光线黑暗。海格开始在树丛中蜿蜒穿行,朝黑黢黢的禁林中央走去。哈莉必须小跑着跟上他。
海格突然停住脚步,打量着周围。
“也许我们最好停一停,让我……把情况跟你们说说,”海格说,“然后再去那儿。”
“好。”哈莉说。她点亮魔杖,海格的脸在黑暗中浮动,被两束摇曳的光柱照着,他显得紧张而忧伤。
“好了,”海格说,“嗯……知道吗……事情是这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唉,现在我随时都可能被解雇。”海格说。“只要是跟神奇动物有关的事,她就会怀疑到我头上。你们知道,自打我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把我赶走。当然啦,我不想走,但如果不是为了……唉……为了我将要给你解释的特殊情况,我会立刻就走,不等她有机会当着全校师生解雇我,就像她对特里劳尼那样……这并不是世界末日,我离开了这里,可以去帮助邓布利多,可以为凤凰社出力……”
他声音颤抖,说不下去了。海格从背心口袋里掏出那块圆点花纹的大手帕擦了擦眼睛。“知道吗,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根本不会把这事告诉你。明白吗,如果我走了……唉,我必……必须告诉某个人……因为我——我需要你帮助我。还有你的朋友,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哈莉问。她知道海格要让她帮忙照顾格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