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斯莱特林加五分。”斯内普教授回到讲台上,哈莉如释重负地坐下,看着他拿出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标题,“现在,阅读书上第三段。”
接下来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他们坐在那里,紧张地听他们院长讲课,恭恭敬敬地抄笔记。最后几分钟里,斯内普教授在课桌间来回巡视,检查卢平教授布置他们做的功课。哈莉听到他批评西奥多的作业:“解释得很不准确……卢平教授还给了八分?我连三分都不会给……”
下课铃终于响了,但教授没让他们离开。
“每人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内容是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我要求你们就这个题目写满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直接交给我。这个班需要有人好好管管了。”
第二天,哈莉醒得特别早,天还没有亮。起初她以为是壁炉的火烧得太旺了把她热醒的,接着感到脑袋旁边一阵发烫,她腾地一下坐得笔直——是放在枕头旁边的本子在发热,弗朗茨正在大段大段地写字。
哈莉摸到闹钟看了看,现在是凌晨四点,她一边暗骂着弗朗茨,一边点亮魔杖,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我们都猜错了,木头的纹理根本不重要,我们白费了一个月在这上面。任何能传导魔法的物质都可以这样做,我本就知道我在魔法里面找物理规律是很傻的行为,现在我觉得我正在浪费生命。魔法界就没有一个物理学家吗?我简直要给这群巫师一个钻心剜骨,白痴才是魔法界的大多数。
“看看麻瓜世界,那么多的物理学家!他们已经搞清楚了地球的情形!他们甚至都上了月球了!可是巫师呢?这巴掌大的地方里面有几个长脑子的!已经1993年了,还没有人研究明白魔杖的道理。咱俩早就说过这一点了,魔法界没有物理,只有技术,只有他妈的方法论!哪怕是做魔杖的大师,他们也只是告诉你,选择哪个木头要看冥冥之中的缘分,哪个能做成魔杖全是因为幸运!
“乔琳,你还在睡觉吗?你可真幸运,浪费青春熬夜研究木头到这个时间的不是你。你的表格什么时候发给我?我需要羽毛的数据!!!”
她好不容易辨别出来这满篇的德语到底是什么玩意,哈莉咬了咬牙,她掏出钢笔,写道:
“表格已经完成了,我不想打扰你,我会在早上寄猫头鹰。你他妈滚去睡觉吧!霍格沃茨有宵禁,我出不去!”
“骑扫帚出来!”
“我宿舍外面是湖底!”
对面这才安静了好一会儿。
哈莉躺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睡意却一点都没有了。想到接下来的一天是魁地奇赛,比赛之后她可以回来接着好好睡一觉,哈莉于是悄悄爬起来,在睡衣外面披上斗篷,离开了宿舍。
到了公共休息室,窗外的黑湖似乎比平时更加波涛汹涌,想来是有很大的风暴。哈莉坐在休息室的炉火边,打了一个哈欠。
本子又微微热了一下。
哈莉看了一眼,“我很抱歉。”弗朗茨用英语写的。她翻了个白眼,把它放到旁边,又拿起她本打算早上邮寄给弗朗茨的表格,重新验算了一遍。他们的实验很有可能是白忙活一场,哈莉知道这一点。她把前几天从图书馆借的一本介绍各国巫师施法的不同方式的书看了一半,尤其仔细地读了没有魔杖的巫师族群的施法特色,终于熬到了平时的起床时间。
她洗漱之后换好衣服,去了大厅。海德薇送来了今天的报纸,哈莉掏出给弗朗茨的信,叫自己猫头鹰给他送去。她吃了一大碗粥,感到精神状态更好了一些。当她开始吃面包时,斯莱特林的球队也来了。
“早,哈莉。”德拉科问候道。其他成员也纷纷和哈莉问好。
“今天天气很糟。”哈莉说,“真的没问题吗?”
“绝对会有一场恶战,不过别担心,这点毛毛雨不算什么,格兰芬多就等着输球吧!”
然而这绝不是一点毛毛雨。全校师生都像平常一样出来观看比赛,他们顺着草坪朝球场跑去,低着脑袋抵挡剧烈的狂风,一些人手里的雨伞被风刮跑了。红色和绿色的长袍在场地里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风刮得太猛了,哈莉向球场走去时被刮得左右摇晃。又是一阵滚滚雷声,即使观众在欢呼喝彩,球员们也不可能听见。
哈莉跟着人群登上了斯莱特林的看台,她给自己施了防水咒语,可是风还是很大。她旁边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注视着底下的情况,两位队长走到一起,互相握手。她完全没有听到霍琦夫人的口令,只能隐约看见两边的人骑上扫帚,比赛开始了。
球员们绝对已经被淋得湿透了,他们在天上飞着,云雾之中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更不用说球了。场地上偶尔略过一些红色或绿色的身影,根本不知道比赛进行得怎么样了。风声呼啸,她也听不清李·乔丹的评论。随着第一道闪电划过,隔着厚厚的雨帘,隐约看见两边的人都降落下来,似乎是哪个队长申请了休息。
“这样的比赛有什么看头啊。”哈莉无奈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