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干嘛?”陈穆随口问了句,手中动作干脆利落,小被子一解,上衣一剥,小被子再一裹,陈千金的贴身上衣就递到舒莫手上。
舒莫沉默了下,“她换衣服了?”
陈穆道,“当然要换了,我还给她擦身了,外面溜一圈当然要清洗下。”
舒莫看眼包裹着陈千金的小被子,“这被子不也出门溜过了?”
陈穆很有理由地说道,“这是你带出去溜的,当然要多穿一天沾沾法力的余味。”
“……”舒莫把手上陈千金新换上的上衣递还回去,道,“这个你也可以再多穿一天了,把换下来的那件给我。”
陈穆笑骂了她一句,“你什么毛病,非要有味道的?好,我惯着你。”说完把笑呵呵吐了个口水泡泡的陈千金让陈老爷抱着,她去卧室的洗衣篮拿衣服。
拿到衣服,舒莫便准备告辞了,陈穆却拉着古清悦有几句话要说,二人去到客厅沙发那。
陈穆看了眼就站在不远处等着她们说完那几句话的舒莫,第一句话未出口就闭嘴了,本来她想冲着舒莫喊——“舒莫,你给我布下结界,我要说点悄悄话!”但想想,自己要说的是舒莫的悄悄话,挺有良心地起身去拿了笔和纸。
古清悦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纸,纸上列了AB两者的空白对话,而这空白正需要她与陈穆填上:“……”
A陈穆冲她眨眨眼,把纸拿回去,完成第一句对白填空。A:“她煮饭?”纸递过来时,往舒莫那看了一眼,这个[她]指谁,不言而喻。
古清悦B:“我煮饭。”
A:“她洗碗?”
B:“我洗碗。”
A拍一下大腿,是自己格局小了!AB纸上对白结束。
陈穆站起身,舒莫终于能告辞了。
“接下来会有点忙,改日再来看望两个小家伙。”右手一抬,舒莫掌心上多了两条银项链,递给陈穆,“给两个小的见面礼。”
古清悦看了眼银项链,一样的款式,刻着同样的字眼,跟搞批发似的?
陈穆没有像唐多加那样表情外放,双手接下,淡淡说道,“谢啦。”
见舒莫正常地从门口走出去,按了电梯,虽只是短短的两次,古清悦却感觉,这似乎是舒莫从朋友家离开的习惯。
两人到了楼下,见舒莫还是要继续走路的样子,古清悦问,“缩地成寸,用不了了?”
舒莫笑着摇了头,“夜色不错,走一走?”
古清悦抬头望了眼头顶上的月亮,“好。”
正好她也想问问对方,“你怎么称呼陈穆老公‘陈老爷’啊?”
舒莫笑了下,“不然,称呼‘陈穆老公’?”
古清悦看着舒莫笑笑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忘记了对方的名字?”
舒莫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被你发现了。”
在这之前,她与陈老爷就见过两次面,一次吃喜酒,一次满月宴,电话通讯录存的名字是陈穆老公,全名就忘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叫他陈老爷吗?”这是有原由的。
古清悦点点头。
两人边走边说。
说起陈老爷的这称呼,就得提到陈老爷的小时候。据陈穆所说,她家陈老爷小时候有个小名叫“少爷”,那二十几年过去了,‘老’字不正好胜任。加之女儿都唤陈千金了,女儿的父亲唤一声陈老爷,也算是对熟人的戏称。
这份熟,是建立在她找回了过去对陈穆的那份熟悉。正如同,对朋友的孩子,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也会因这位朋友的关系而对其产生点亲近。给唐多加的孩子护身符,给陈穆家的,都是。
古清悦看眼舒莫因忆起与朋友的往事而微微勾起的嘴角,不禁想起了之前她们要进电梯前的一幕——
“舒莫!”
在舒莫正要跨出步子,陈穆喊住她,舒莫刚一转身,就迎接到陈穆的拥抱。
陈穆紧紧地拥抱一下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