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煜捣腾了半节晚自习,给那两团雪捣腾出来成一个还没有人模人样的小雪人。
十分迷你的小雪人。
两个小雪球堆起来,又给自己语文练习册的封皮撕了个正方形的空缺,拿正方形的硬纸片给雪人折了个小帽子。用作业纸搓了两根小棍子当手。
同桌俩凑不出来一套完整地文具,俩人都没有橡皮,刘子煜问前桌借了块黑色橡皮,削掉两个角摁到雪人脸上当眼睛。
忙活二十分钟,雪人可算有个人样。
刘子煜指尖因为玩雪泛红,手心静静地放着雪人,因为玩雪手很热,他把雪人递给白锦淮。
“接着接着,送给你了,一会儿在我手上算化成水了!”
白锦淮垂下眸子,睫毛在眼睑处洒下阴影,他伸手接把雪人接过来。
手心对雪人来说有些热,教室也热,撑不到晚自习下课它就会化掉。
白锦淮抬起胳膊把旁边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雪花顺着缝隙飘了进来,洋洋洒洒的几片雪花落到他的头发上,又很快融化成水珠。
雪人被送了出去,端端正正地立在窗台,迎着风寒霜雪。
刘子煜近日大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趋势,也不避讳人类的触碰了,反倒是没事会时不时“肢体骚扰”一下白锦淮。
前些天他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谁也劝不住,这会儿又眼巴巴的用钥匙把枷锁打开,像大狗一样在白锦淮身旁蹭着。
他冰凉的指尖在白锦淮扬起脖子关窗户的一瞬,搭上了白锦淮的脖子,后者的脖子被措不及防的冰了一下,仰起头难耐的眯了眯眼睛。
脖颈这个地方,对于他和刘子煜来说都是脆弱又敏感的地方,谁先攻下,谁就算短暂地占领高地。
这会儿白锦淮脆弱的脖颈失守,眼睛被天花板上的LED灯晃着,他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在床上失神的日子。
指尖的血液很快活泛起来,不再冰冷的手触上去,对适应了一段时间的白锦淮的杀伤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白锦淮伸手拍向后颈的手背,后者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手收了回去。
晚自习下课后,白锦淮捧着小雪人回了家。
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都把雪人放到冰箱,在加上几层备用电源的防护,听起来确实蠢,但是保存珍品的感觉实在是很不错。
“笨蛋”白锦淮虽然没有一比一还原总裁行为,不过放冰箱是少不了的。他找了个透明玻璃盒把雪人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打开冷冻柜,腾了个宽敞的角落放置他的小雪人。
晚上雪没有要停的趋势,反倒越来越大,覆盖了大地,如天使羽翼,世界一片安静祥和。
六点多白锦淮准备出门去学校,一阵冷风袭过,他刚踏出家门的脚又缩了回去。
冬天好像真的来了。
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围巾围上,这才出了家门。
半夜就有环卫工在撒着融雪剂,这会儿路上只是多了些脏污的雪水,并没有结冰。
只是雪天的路实在是不好走,更何况是乘着蒙蒙亮的天,打车送他的司机更是开的小心翼翼。
他到班时已经是早读时间,只不过班级零零散散只坐了几个人,大多数人都被雪封堵在了路上。
今天是舒欣的早读,她五点多就在群里发了消息,雪天路滑,注意安全,早读可以晚一点来。
其余人倒也没晚多少,早读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坐齐了。
刘子煜坐下没多久就不老实,看舒欣注意力不在这边,低声问:“我小雪人呢?”
白锦淮正低头背着古诗文呢,被打断后歪头看着刘子煜,眼中还有不解:“你不是送我的吗?”
“你昨晚把它丢到窗台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想放学给它拿走的,结果一下课它和你都没影了!”刘子煜眼中似有控诉。
“我不放窗台上,手心捂两节课它不化了吗?”白锦淮说,“我给它安置了个好地方,送出去的雪人泼出去的水,你也别惦记了。”
”哦。”刘子煜沉闷又短促的回应一声,手指摁压住唇角,但是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憋闷了半晌才开口,“你不会把它冻到冰箱里了吧?”
白锦淮一脸“这你都知道”的神情,瞪大眼睛反问:“你怎么知道?”
刘子煜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神情:“你前几天无聊看的那本霸道总裁小说,咱班人基本都看过。”
“都看过吗……”白锦淮抬起眼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因为都很无聊。当时那本小说的智障剧情我们还讨论了两天呢!”
白锦淮:“……”
在学校偶尔看一看这种小说真的还挺解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