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迷药也不行呗。”蔺青晚陷入沉思,若是迷药不行,那便只能偷袭了,“我先走了,大哥你慢吃。”
后良为小九他们备下了一间空置的宫殿,喻顾清检视一番,没什么问题,各人挑了寝殿各自歇下。
喻顾清和顾白分别为首尾两间。
入夜,喻顾清刚下榻入眠,便听见房外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他睁开眼,房门缝被插入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正在一点点将门闩往外拨。
喻顾清闭上眼,等着那人进入房中站在他床前,猛地睁开眼,一双深嵌眼窝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两人皆是一惊,各自后退。
“蔺青晚!”
蔺青晚拍着胸脯深吸几口气:“喻顾清,你怎么还醒着啊,吓死我了你。”
喻顾清抱着被子缩在床内侧:“你疯了么?”
蔺青晚笑眯眯地爬上床,冲他眨眨眼,双手托着下巴,将身体凹成诱人弧度:“长夜漫漫,喻郎可要人陪,人家也觉得好孤独呢,一个人睡不着,两个人刚刚好。”
喻顾清冲床顶翻了个白眼,将人转了个面,双手交叠在背后,扯下床头系着帷幔的绳子,在她手上绕了十几圈紧紧绑住。
“喻郎?想不到喻郎喜欢这样的花样,人家也很是喜欢呢……”
一块抹布突然被塞进蔺青晚嘴里,后续的话变作一片呜咽,挣扎着被喻顾清推出了房门。
喻顾清将门落锁,长长呼出一口气,太危险了。
他脑中灵光一闪,又将门打开,蔺青晚见他去而复返,眼睛都亮了,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不成句子的音调。
喻顾清没搭理她,径直往隔壁走,蔺青晚紧紧跟上,努力去蹭他的后背,他脚步一顿,蔺青晚一头撞在他后背,撞得她眼冒金星。
让这疯女人跟着太碍事,喻顾清又找来一根绳子将她的腿也绑上,拎着后领将人拖到园子里的凉亭上,又觉得只是绑着双腿也不够,她还能蹦跳。
从树上折下一根藤条,将人绑在了凉亭的柱子上,才终于满意地离开,快步进了小九的房间。
“谁?”心里想着事,小九睡得很浅,听见有人撬门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小九,是我。”喻顾清一脸委屈地进屋,趴在她床边。
小九没好气将他推开:“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小九,外面太危险了,有淫/魔。”喻顾清坐在她床边,垂着眸,平日里任谁也不放在眼里,此刻却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可怜巴巴的惹人心疼。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让漂亮的小猫咪垂头丧气?
小九别开眼,语气已不如方才那般生硬:“我看你才是□□吧。”
“我不是,我发誓。”喻顾清举三指,“我就在你这打个地铺。”
“随你便吧。”小九拉上被子,面朝里睡下,听着身后喻顾清开柜门,铺褥子,直到房中安静下来。
喻顾清支着头,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小九,你睡了么?”
“睡了。”
身后传来喻顾清的低笑:“那是谁在说话?”
“梦话。”
“哦。”喻顾清仰面躺下,“小九的梦开心吗?”
“不开心。”
“为何?”
“梦里有只大老虎,一直追着一只小白兔,小白兔很累。”小九翻了个身,“大老虎长着獠牙,还不断磨他的爪子,小白兔很害怕,就一直跑呀跑呀,本来都已经跑掉了,大老虎突然又跳出来,亮出獠牙,恶狠狠地对小白兔说:‘哈,我又抓到你了’。”
“可是,小九,大老虎磨爪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为了保护小白兔呢,他亮出獠牙也只是为了将小白兔身边的坏人赶跑。”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老虎就是老虎,哪怕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放过小白兔,可谁能担保未来有一天,当他那一点恻隐之心消散的时候,不会将被他牢牢抓在掌心的小白兔吃掉呢?”
喻顾清叹一口气:“小九,你就是不愿相信我。”
二人不再说话,也不知为何,小九倦意袭来,后半夜竟睡得格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