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宜呆坐在床上,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直到此时此刻她还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那人不是说给她的只是普通的致幻药物吗,为什么她喝了之后会有那种反应,甚至做出了此等完全不能挽回的事情。
她该怎么面对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霍晏。
直至此时,她才突然惊觉,她似乎并没有多在乎这件事本身,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因为她内心并不抗拒与霍晏的亲近。
她根本做不到继续欺骗自己,她对霍晏动心了。
原来她就是这样卑劣的一个女人,口口声声的深情专一不过这么短暂,她的爱也是如此廉价。
“在想什么?”
宋思宜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好,霍晏知晓像她这样出身的姑娘对名节或许看得是比什么都重要。
思及此,霍晏也不再说些调笑的话语:“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思宜突然拔高了声调,质问霍晏:“我神志不清,你也被下药了吗?”
他一个男人,难道她还能霸王硬上弓强迫他不成。
他分明就是顺势而为,如今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想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宋思宜是近乎泄愤似地说了这么一通,她知道这也根本无济于事,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借此抒发心中的烦闷。
霍晏霎时间被宋思宜噎得哑口无言。
“你到底凭什么还能用这种受害者的姿态跟我说话,你不愿意,我能逼你吗?”
“一点担当都没有。”
宋思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胡乱发泄情绪。
“怎么才算有担当?”
宋思宜脑子里只想着往后该如何,根本没注意到霍晏说了什么。
“我负责。”
霍晏沉思许久,认真地看着宋思宜:“我娶你。”
听到这句话时,宋思宜彻底愣住。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冷静:“我不需要你负责。”
“你不想嫁给我?”
“我有什么要嫁给你的理由吗?”
“我们睡过了。”
“所以呢?”
宋思宜不懂,霍晏怎么会说出这么疯的话。
明明是她被下药了,怎么感觉脑子不清醒的人反而是他。
“你是酒劲还没过去吗?”
霍晏不悦:“你什么意思?”
“不然为什么说这种话。”
“你觉得我是这么随便的人?”
“难道不是吗?”
他看起来就是很随便很没道德的人。
霍晏翻身将宋思宜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盯着她:“我们睡过了。”
宋思宜不满:“你不用一直强调这件事。”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宋思宜的脸一阵发烫,他果然比她想象得更没底线。
“所以呢,我应该由着你自说自话地决定娶我,感恩戴德地接受你的负责,还要为此欢天喜地吗?”
霍晏欲言又止,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应该对你以后的人生负责。”
宋思宜眼里的光黯了下去,她推开霍晏:“不用。”
“说起来,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后果我自己承担。”
宋思宜下了床,背对着霍晏,穿好了衣服:“你不必内疚,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其实我也不是多在意。”
说到最后,宋思宜的语气越发轻快,甚至还带着笑意:“如果我是过去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一夜之后,听到你这么说,我肯定会动心的。”
怪不得他女人缘这么好,方才说那种话,用那么认真的态度,若不是了解他,她差点就要相信了。
“放心,出了这间房,我再也不会提起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当没发生过,继续你的潇洒人生。”
宋思宜讨厌被当成累赘的感觉,方才霍晏那番话,她真的快要当真了。
他觉得她是看重名声的人,怕她想不开,所以才要对她负责。
听到她拒绝,他应该是如释重负。
“宋思宜!”
听到背后传来霍晏咬牙切齿的声音,宋思宜没回头,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当一个‘坏女人’的感觉很不错。
霍晏怕也是头一回在女人这里有这种挫败感,越想越觉得心情愉悦。
原来那些穿上衣服翻脸不认人的男人都是这种感觉,果然很不错。
但是离开后不久,宋思宜就没那么轻松了。
她身无分文,只能走回去。
这时候,昨夜的荒唐才显露出后果来。
腰很酸,腿也软,浑身无力,种种后遗症在当晚沐浴的时候更加明显。
一夜未归,宋思宜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在无人看出她的异常。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景云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