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找你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还想问一下贺泽兄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提到的玉佩。”
贺泽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啊,是这个啊,记得,当然记得,当时你还说这是你们贺家的什么信物。”
“难道是你已经找到了?”
其实贺泽撒谎了,他当然知道那什么玉佩,毕竟当初他可是换了好几十两银子呢,但他不想和贺家牵涉上关系,于是打算撒个慌瞒过去。
于是他也就没注意到贺臻在问他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屏风。
“还没,只是我好像听人说在镇上的当铺里发现了一枚很类似的玉佩,不过……”
贺泽瞬间紧张起来:“不过什么,你去问当铺掌柜了?”
贺臻是故意留了一个话口,他没想到贺泽瞬间紧张起来,还不断追问,他又想到刚才他的堂兄,也就是贺蔷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微微垂下眼睛,贺臻端起茶杯愣愣看了好一会儿,半晌他才轻轻扯了扯嘴角:“呵呵,贺泽兄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没去问掌柜,但我想,应该只是形状类似吧。再说,贺家人的身份玉佩怎么会出现在当铺里呢?”
这时候贺泽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表现得太过紧张,他掩饰性般摸了摸鼻子,顺着贺臻的话道:“就是就是,你们贺家这么呃,家大业大,大家都巴不得当贺家人呢,怎么会把玉佩当了呢,所以你肯定看错了。”
后面两人没有再多聊,最后还是贺臻说还有事要先告退了,两人这才散开。
不过匆匆离开的贺泽并不知道,嘴上说着告退的贺臻其实并没有走,他离开茶楼后看见贺泽远去的身影,又赶了回来,径直来到刚才雅间的隔壁。
“堂兄,您刚刚确认他就是叔父的儿子了吗?”贺臻迫不及待问,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贺蔷的回答。
贺蔷淡淡点头:“贺泽以前脑子有些问题,三叔一直很少让他露面,再加上你也是去年才回到贺家本家,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听完后贺臻急急问道:“那为何贺泽兄会把玉佩当了?还……还一副十分不想提起贺家的样子?”
贺蔷嗤笑一声,慢悠悠站了起来:“这我哪知道?你去问他啊。”
“行了,我们该启程回青州了,不然就糊弄不过去,你娘该怀疑你了。”
但贺蔷都快走到门口了,贺臻还一动不动,他愣愣盯着贺蔷,不知道堂兄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踌躇了一会儿,贺臻还是问道:“可……可我们应该怎么办?要告诉叔父吗?”
房间里一时静默了许久,贺蔷背对着贺臻,半晌才悠悠传来他的回答:“贺臻,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会后悔的。”
谁也没看到贺蔷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慢慢顶了顶上牙膛,没想到这小子傻人有傻福,居然逃过一劫,还让他在这偏远小镇上娶了夫郎?
呵,现在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失忆忘了贺家,还是知道但害怕不敢说。
不过不管如何,贺蔷都不打算放过贺泽,当初好不容易把人弄没了,谁知道突然又出现在清河镇。
贺泽要是恢复记忆,完蛋的就是他了。
虽然一个傻子的话很少有人会相信就是了。
贺家两兄弟隔天就启程打算回青州,出发前贺臻瞒着贺蔷偷偷跑去找贺泽,他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了贺泽很久,最后才憋出一句话。
“贺泽兄,你……你一定要保重。”
贺泽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贺臻不舍自己,于是笑着挥手:“贺兄别伤心了,以后又不是见不到,到时候我有空了就来青州找你玩。”
送别贺臻后,贺泽专心经营起福泰酒楼,一有空他就逮着阿五操练,也没想着每天都要回梨花村找沈长乐。
贺泽寻思着,自己早点把阿五教出来,他才能退居身后,说不定到时候他也能带着沈长乐像方老爷那样四处游山玩水呢。
就是可怜阿五了,每日跑堂已经累得够呛,还要按时完成贺泽布置下来的任务,每日拿刀颠勺,最后腰酸腿酸手腕酸,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日子就这样匆匆过去,谁也没想到在贺泽过生辰的前一天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