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毛飞飞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睡懒觉,而是一天早搬个小马扎坐在家门口,翘了个二郎腿,啃着大包子守在门口。
毛飞飞一脸严肃的啃着包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沉,但他并没有在在意,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我就不信了,今天早上我在家门口守着,他们还能突然出现”
可毛飞飞盯了许久,包子都吃完了,都还没等人来,这搞得他都有些困了,就当他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时。
突然玉鹤衍出现在毛飞飞面前,毛飞飞猛地一颤,瞬间清醒,慌乱中直接从小马扎上跌落,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啊呀!你们怎么都喜欢突然出现啊,我被剧情杀杀死,就被你们吓死了!”
玉鹤衍见此情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毛飞飞拉起:“行了,我给你道歉,现在有件事跟你说”
毛飞飞委屈地揉着摔疼的屁股,抬眸望向玉鹤衍,嘴里小声嘟囔着:“你居然会主动道歉,所以什么事?”
玉鹤衍轻咳一声,凑近毛飞飞耳边,悄声道:“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机会”
毛飞飞眼睛顿时一亮,像只看到骨头的小狗般兴奋地盯着玉鹤衍:“什么赚大钱的机会,快说快说,只要不殃及我的狗……性命,做什么都可以”
玉鹤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毛飞飞瞧着,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刚想转身逃跑,玉鹤衍却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往马车上拽:“那便跟我去边疆军营吧”
毛飞飞拼命挣扎,心中叫苦不迭,这场景似曾相识,他想到柳昭悯就是这样把自己推坑里的,毛飞飞死死抱住门口的树,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这熟悉的套路,这生意我不做了!那钱我不要了!将军大人,再多的钱我都不要了,我只想要自己的小命呐,将军大人!”
玉鹤衍见状,松开了毛飞飞,毛飞飞“啪”地一声瘫坐在地,哀嚎道:“啊,好疼,我的屁股”
玉鹤衍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毛飞飞,再次把他拎起来:“要不咱们来做一个你没有办法拒绝的生意怎么样?”
毛飞飞疑惑地看着玉鹤衍,眼珠一转,想到了身体不好人好命短的林梓清,有着可以治百病的玉家秘药,如果自己跟玉鹤衍做了这笔交易,拿他的家族秘药去治林梓清的命,但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个交易,那就等于把自己这条命卖出去了。
毛飞飞想到这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下过绝心要救,现在可不能反悔了。
毛飞飞抬起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双手不停地搓着:“那个,我要什么都可以?”
玉鹤衍微微挑眉,笑了笑:“当然,只要我能给你的就都可以给你”
毛飞飞嘿嘿一笑,片刻后,带着玉鹤衍来到林梓清家门口,只见林梓清面色苍白,却仍在耐心地给病人诊治,毛飞飞见状又急又无奈。
玉鹤衍有些疑惑的看着毛飞飞:“带我来这干嘛?”
毛飞飞眼珠子一转,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他一脸悲戚地望着正在忙碌的林梓清,声情并茂地说道:“将军大人,您看,林大夫虽然身体孱弱,却始终心系着这一方百姓的安康,他医德高尚,仁心仁术,在这小小的镇子里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可如今,他自己却被这病痛折磨,日渐憔悴,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
说着,毛飞飞还假惺惺地抽泣起来,用衣袖擦拭着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时不时偷瞄王鹤衍:“但是我毛飞飞只是一个小人物,像林大夫这种身体不好,本就活不久心系百姓安康的大夫,已经很少了,若看到他英年早逝,实在惋惜,如果能找到一种可以治百病的秘药该多好……”
玉鹤衍瞧着毛飞飞这浮夸的表演,嘴角抽了抽,抬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他妈演了,不就是想要我的家族秘药吗?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把药给你救他还不行吗”
毛飞飞一听,立刻收起了那副假哭的嘴脸,满脸谄媚地看着玉鹤衍:“那敢情好啊,将军大人什么时候给”
玉鹤衍俯身凑近毛飞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深邃地说道:“毛飞飞,你可记住了,要了这药,去了边疆,你的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别后悔啊”
毛飞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干笑两声:“哈哈,当然不后悔,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玉鹤衍笑了笑,直起身子:“那行走吧,我会把药派人给他送来,给你几天时间准备,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玉鹤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毛飞飞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就这么把自己丢下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脸上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哎呀,我干嘛非要掺和这趟浑水啊……”
这时林梓清刚给病人看完病,裹紧了毛飞飞之前送给他的披风,正准备收拾药箱,抬眼间,便瞧见毛飞飞一脸死灰地靠在门框上。
林梓清缓缓走到毛飞飞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问道:“飞飞?你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毛飞飞回过神看着林梓清,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刚刚看到你在给病人看病,就没有打扰你”
林梓清敏锐地察觉到毛飞飞似有心事,关切地看着他:“这样啊,我看你似乎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心事吗?”
毛飞飞微微一怔,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就是有点担心你休息不好”
林梓清听到毛飞飞这样说,也没有多问,脸上的笑容依旧:“飞飞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喝杯茶?”
毛飞飞笑着轻轻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身边怎么样了”
林梓清笑了笑,温声道:“没事,这不好好的吗,我要是不好一些又怎会给人看病呢”
毛飞飞看着林梓清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内心非常纠结,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帮到他,但是……
林梓清见毛飞飞走神,不禁笑了笑,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毛飞飞:“我注意到飞飞你睡眠不太好,所以给你做了这个安神的香囊,在关心我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毛飞飞伸手接过香囊,抬起头看着一脸温柔看着自己的林梓清,深吸一口气,罢了,他的命可比我的金贵,活着的机会都是自己抓住的,万一我改变林梓清命运的同时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毛飞飞看着林梓清一脸的坚定:“嗯,我会的,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毛飞飞迈着坚定的步伐转身离去。林梓清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虽然不知飞飞在想些什么,但他确实是个极好的人啊……”
这几天毛飞飞把必须要东西收拾好后,每天都会去找林梓清,每次都会见到他拖着病体给病人看病,毛飞飞虽然每次都会唠叨,但每次见他都会乖乖听话看完病人就好好休息乖乖吃药,毛飞飞只能无奈叹气。
又会天天去给玉鹤衍送糖人,虽然玉鹤衍不喜吃甜,但为了不让毛飞飞缠自己,只能将糖人收下,但不吃,等毛飞飞走后就给下人丫鬟们吃了。
终于到了出发这天,毛飞飞的背上,稳稳地驮着两大包行囊,一只胳膊紧紧地夹着大鹅如花,那大鹅时不时地扑腾两下,发出几声抗议的鸣叫,为这气氛添了几分诙谐。
他的另一只手,则拿着个刚出锅的大包子,正有滋有味地啃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站在门口等着玉鹤衍来接自己。
这时玉鹤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停在了毛飞飞家门前,另一只手还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毛飞飞闻声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嘴里还塞着包子,抬起头看着玉鹤衍。
玉鹤衍见毛飞飞一脸傻样,无奈扶额:“你怎么带这么东西,带这么多东西就算了,那只大鹅算怎么回事”
毛飞飞三口两口咽下包子,垂眸看了看怀中的如花,旋即扬起脸,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我要是走了,花姐可就没人照顾了,我必须带着”
玉鹤衍听闻,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直言道:“把大鹅放下,不能带去”
毛飞飞下意识地抱紧如花,撇了撇嘴,满心不情愿:“不要!花姐在我就在,花姐不在我就不去!”
玉鹤衍眉间轻蹙,语气中添了几分不耐:“我数到三,不把它放下,我就把你脑袋留下”
毛飞飞心下一惊,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不舍地把如花放下,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玉鹤衍见状,轻叹一声,指了指旁边的白马,问道:“会骑马吗?”
毛飞飞忙不迭地点头:“会一点点”
玉鹤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眉梢轻挑:“哦?没想到你竟还会骑马?”
毛飞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行李搬到马背上,一边系着绳索一边说道:“以前骑过,勉强能应付”言罢,只见他身姿矫健,利落地翻身上马,稳稳坐定。
玉鹤衍见毛飞飞上马的动作还算利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也并未多言,只是双腿一夹马腹,缰绳一抖,率先朝着前方走去,毛飞飞见状,赶忙催动马匹跟上。
起初,道路还算平坦,毛飞飞勉强能跟上玉鹤衍的速度,可不多时,前方出现了一片山林,道路变得崎岖起来。
毛飞飞的马儿不知怎么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脚步也变得凌乱。
玉鹤衍听到动静有些担心转头去看,让他没想到的是毛飞飞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只骑过几次马的人。
只见毛飞飞身姿矫健,随着马儿的起伏巧妙地调整身姿,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手中缰绳松紧有度,竟将那匹马安抚得逐渐平稳下来,还熟练地引导着马儿避开了路上的几块大石头,顺利地沿着玉鹤衍走过的路径前行。
玉鹤衍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满是疑惑:这小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他故意放慢速度,与毛飞飞并肩而行,开口问道:“你当真只骑过几次马?”
毛飞飞眼神一闪,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哈哈,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
玉鹤衍自然不信,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山林中穿行,山林里静谧幽深,繁茂的枝叶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只有几缕细碎的光线透过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毛飞飞骑在马上,怀里揣着一包包子,一边悠闲地啃着,一边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骑马并肩骑行的玉鹤衍将军,开口问道:“将军大人,为何您不率领大军前往边疆,而是选择与我一同前行呢?”
玉鹤衍瞥了一眼毛飞飞,顺手从他的怀里取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后答道:“因为他们前两天就跟皇子爷提前走了”
毛飞飞有些疑惑的啃了一口包子:“小皇子也跟着去了?皇上不是最疼爱的他了吗,怎么舍得他去边疆”
玉鹤衍继续吃着包子,解释道:“老皇帝当然不舍得,可三公主舍得啊,为了锻炼小皇子就让他跟着去了”
毛飞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小皇子能愿意吗?”
玉鹤衍转头看着毛飞飞,嘴角微扬:“他可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当然不愿意,但我跟他说你也在,那皇子爷就屁颠屁颠的去了”
听到这里,毛飞飞差点被口中的包子噎住,他用力拍打胸口,满脸惊讶地看着玉鹤衍:“等等,我的用处就是诱惑小皇子去边疆军营的诱饵?”
玉鹤衍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眉毛轻轻一挑:“也不全是这样”
毛飞飞暗自叫苦不迭,满心悲戚,只觉边疆之地艰苦异常,偏生还得被那玉鹤衍这个“粘人精”缠着,天晓得玉鹤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非要拉自己去,可面上也只能强挤出一丝苦笑,啃着包子应和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