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他一句。
归染见他眉眼舒展,定是舒服,本就心跳如擂,这会儿卖力地服侍好他......
她忽然想到方才他突然问起洛大哥来,若是往常,他定不会这样,难道当真只是吃醋?
她有些时候看不透他,有时又觉自己矫情,想得太多!
......
结束时,她已没有丝毫气力,只得由着他清理干净。
快要沉睡之时,她想:若是以后,定不会再随意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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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一回来,归染便没了时间观念,不是吃了睡,便是睡了吃。
她现下靠在凭几上,听着谢渊一字一句地为她念着医书。
前些日子她总见他拿着自己那本医书翻来翻去,如今他却忽然说要念医书给她听。
她这几日本就没睡好,这会儿听得愈发疲倦困乏。
在归染昏昏欲睡之时,他放下了医书,开口:“天气炎热,你病才好,明日去温泉宫里泡泡,对你身子有好处。”
他见身旁女子整日抱着暖手炉。
归染只轻“嗯”一声便睡了过去......
......
待醒来时,已躺在了床上,颈间发痒,她缓缓动了动。
身后男人欺身而上,按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四目相对,归染突然双手环过他的腰,将脸紧紧埋进他怀中。
“怎么了?”
谢渊见她不对劲,轻声问道。
归染:“我害怕~”
她轻轻蹭了蹭他,些微发抖。
“可是做噩梦了?”
男人抬手轻抚她的背:“别怕,只是梦而已,染染别怕。”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她靠着他的肩头,小声啜泣起来。
归染闭着眼,那梦里仿若真实发生过一般。
梦里一片漆黑,她独自走在荒郊野外,周围寂静无声,时不时刮起一阵大风伴随着野狼的叫声,瞬间雷声震天大雨倾盆,她害怕地瑟缩在角落,焦急地望了眼四周,好似是在等着谁,等了许久,都没人出现,她愈发慌乱,在心悸之下便醒了过来。
他左手轻拍她的脊背,边拍边安慰:“梦都是相反的,好了,不哭了,嗯?”
他嗓音渐弱,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归染一字一字听着,不禁安下心来。
而后直起身,眨巴着泪眼望着面前的男人。
“殿下,若有一日到了面临抉择之时,你......你会不会把我抛弃?”
话落,微风卷起轻纱翻飞,男人始终望着她的眼眸,“不会。”
他声音沉着有力,忽而女子倾身浅吻男人的唇瓣......
月光下,女子纤薄的身影若隐若现,心若擂鼓,他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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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院内,太后寝宫—永宁宫。
“皇帝今日如何?”
太后斜靠在贵妃榻上,沉声问道。
高嬷嬷站于一旁,恭敬回话:“皇上将自己关在寝殿里,还是不吃不喝,甚至......”
太后倏地睁开眼来,眼神冰冷,直直望着面前之人。
高嬷嬷轻轻一撇,不敢对视很快低下头去,继续道:“皇上在房中破口大骂,说您专横跋扈,宁愿自己是野种也不愿认您,还说......终有一日他定会......杀了您。”
“呵!”
太后冷笑,眼神轻蔑,“我这儿子当真说了这话?”
高嬷嬷不敢隐瞒,立即将原话复述出来。
太后面色如常,丝毫不受影响,只淡淡道:“果真是那下贱之人的种,成不了气候!”
“当日若不是定国候世子死了,怎会轻易放过那丞相之女,眼下谢渊追查得紧,注意盯紧些。”
她手懒懒一抬,身后的侍女北斗便拿着羽扇为她轻扇着风。
北斗眼睛不敢乱看,只微微垂着眼睫,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侍奉着。
高嬷嬷在一旁殷勤附和:“娘娘说的是,只是......那小太监......”
“随意杀了,抛到荒野去。”
太后把玩着手指护甲,随口道。
高嬷嬷:“是。”
待高嬷嬷退下,太后这才看向桌案上的白瓷净瓶,不免陷入沉思......
忽地,她转过头来眼神阴鸷,打量着北斗。
她招手:“你过来。”
北斗收起羽扇,低着头快步走到她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抬起头来。”
北斗缓缓抬头,眼眸低垂,面无表情。
太后瞧了她许久,而后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还算有些姿色。”
她的手缓缓划过她的脸,自言自语:“若是将你送予皇上,你猜他会怎样?”
北斗顿时惊得一抖,缩着肩膀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甘愿一辈子侍奉娘娘,望娘娘开恩不要将奴婢送予皇上。”
宫里的人都知皇上从小厌恶女子,侍奉宫人都是太监,昨日乾清宫里的一名小太监与皇上要好,正巧被高嬷嬷撞见,小太监被抓了起来,还要抛尸荒野。
北斗心里想着,嘴里连连磕头求饶。
太后决定的事怎容他人更改,当即便唤了高嬷嬷来将她拖去了皇上所在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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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宫坐落于京城西边。
因西边地势较低,林木较多,正是夏季避暑胜地。
先皇特意让人建了一座宫殿,每到炎热之季,都会邀王公大臣们在这儿避暑。
“殿下当时最是喜爱这地儿,先皇便将宫殿赐给了殿下。”
冬青此时站在归染身后,边说边为她梳头。
“听说宫殿里有许多汤池,娘娘您去了之后便一一泡上,这样身子也会好上许多。”
归染困乏,耷拉着双眼从镜中瞧着身后的丫鬟。
“什么时辰走?”
她慵懒问道。
身后的丫鬟收拾起梳篦,想了想兴奋道:“估计是用了午膳后吧。”
方才听娘娘说起要去温泉宫,还要带上自己,她便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