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变了脸色,全身散发着冷意,似有些发狠,道:“你可知那黄润为何能来去自如?”
归染听此,身子又轻轻抖了抖,轻咬着下唇始终不吭声。
他手指立即撤离开来,抬手迅速撩起下袍,狠狠撞了进来。
他揽着她,不让她滑落,只俯身凑近,冷哼一声,道:“来去自如又如何,染染你如今也不过是枚弃子!”
她身子受不住,心脏仿佛被人揪扯着,紧攥着,有些发疼。
归染自是知晓丞相于自己而言只是利用,若是能够有所选择,谁不愿独善其身!
直到现在她才后悔,若是自己的医术能再好一些,或许一切便不会发生。
丞相给的毒药只是引子,抑或是一种试探。
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从没将期望投注在她身上。
又何来弃子一说!
“你那好父亲早已将你舍弃,太后寿诞将至,倒是你那妹妹可要入宫为妃了。”
他毫不留情,将隔在两人中间窗户纸捅破,轻声说出残忍至极的话来。
归染眼神迷离,那袅袅檀香萦绕,忽明忽暗中看清他的内心。
从前恩爱犹如不曾存在过,现在才是他真实模样。
他露出原本性情。
世人说的没错,他是天下唯一异姓王。
暴躁易怒是他,眼盲心狠亦是他,容不得别人轻易招惹!
她被他压着,始终反抗不了,上下晃动的身子摇摇曳曳,仿佛下一秒便要破碎。
归染终究受不住,败下阵来,嗓音带着娇媚,迫不及待地吟出声来。
她跟随着他的节奏,沉沉浮浮间,仿佛见到了白光乍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谢渊却始终没放过她,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轮崭新的进攻。
“染染可还要听我说?”
谢渊在她耳边呢喃,嗓音里带着一丝蛊惑。
“不要了~”她轻声拒绝:“殿下,别......”
“别弄,痒~”她开口求饶,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谢渊这人原本就是如此,只要瞧上的东西从不肯轻易放手。
他从来不听她的祈求,只顾自己,抬手便将她翻了个身。
“染染真不要了?”
他状似迅速撤离开来,语气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归染却伸手紧攥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低低啜泣不让他离开。
他今夜不知为何如此精神,偏要逗弄她,让她哭出声来方才满足。
“染染,今夜我们彼此坦诚开来,便是日后你我之间生了嫌隙,你可会想起我的好来?”
归染不知如何回应,更加不敢轻易回应。
她往日好似处于悬崖边,临门一脚便是万丈深渊,他却突然对她坦诚,紧紧牵起她身上缰绳。
归染知道,从今往后,她身上绳索便在他的手中。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归染正是酣睡时分,顿感耳边有些湿润。
她侧了身朝里,脊背却靠上了一具身体,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梦到昨晚场景。
叫人忍不住脸颊通红。
归染紧闭着双眼,始终配合着他。
却不料,耳边低低笑声传来,她终究睁开了双眼。
两人面对面躺着。
归染眨了眨有些懵懂的眼眸,看清近在咫尺的男人,这才清醒过来。
她稍稍离远了些。
他的大掌却始终禁锢着她的腰身,手臂用力,将她拢进怀中。
归染猛地靠近他,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淡淡檀香。
“殿下,昨晚......”
她欲言又止。
昨晚他的话没说完,终是闹得太晚。
归染抵不住困意,终是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昨晚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谢渊突然开了口。
“什么?”
归染没反应过来,低低一句。
又轻轻咬了咬舌尖,顿觉多话,怎学到冬青那听不清便先疑问的话了!
她轻咳一声,道:“殿下昨晚说了许多,臣妾不知您问的是哪一句?”
谢渊气息沉稳,轻嗅她的发丝,道:“王妃怎睡了一觉便翻了脸?”
归染回忆昨晚他对自己说的,现在细细想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一切仿佛跳梁小丑一般。
她自觉有些羞愧。
从一开始,他便知丞相与她的互传消息的所有,那又为何往日不说,昨晚却全都说了出来?
归染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