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于永远沉寂的牢狱般洞穴之中,远离外面的世界,困在一片漆黑的空间深处,在一个有千百万未知生物的狭小房间中喘息着,憋得透不过气来,这一切都太离奇、太可怕了,真叫人无法想象。
在这种骇人的处境下等死,其恐怖程度绝对不亚于被关入毒蛇横行的小屋,随之而来的,极可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
阿尔赫娜和洛基把以太控制了,能量也逐渐失控了。随着最后一丝光线的熄灭,他们的生还希望几乎破灭了。
在最初的惊恐过去之后,他们恢复了几分理智。
在他们的呼吸作用下,封闭空间中的空气很快就变得浑浊不堪。由于能量的压制,他们感到头晕目眩。
他们只知道,只有当这股充盈着能量的空间成为他们的坟墓时,他们的痛苦才会结束。
当初,阿尔赫娜一瞥见能量晃动背后的尸骨,便晃神地失去控制,随后就被以太粒子的能量吸到这个空间。
惊愕的洛基紧随着她,在和激流般的能量搏斗中,他累得筋疲力竭。
他们试图寻找出这股能量的出口,可是非但徒劳无获,反而还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
没有出口,没有逃路,他们只能凭着魔法能量抵制这股力量,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尽管洛基此刻胆量过人,他的情形却十分危急,阿尔赫娜也快坚持不住了。
即便在如此困境,他们也仍不忘挖苦对方。
“我知道你和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极想听听,什么风这么快在我后面把您吹来了?是顺风吗?”
“相反,很强的逆风。”
“那你可能根本不想到这儿来吧?”
“不想,我想先索尔一步拿下以太。但因为到那儿没有尽快的可能性,我就来了这儿,因为某些人对我说,我的近战会很容易然对方找出破绽。可惜我不得不找一个老师。”
“耐着性子找吧,洛基,你就是一个倒霉蛋,以这种想法自寻死路。”
“多好的安慰!你以为,我应为此向您递交一封感谢信吗?”
“请!”阿尔赫娜苦笑着说,“我没有要求你进来。我的情况与你相同。也是这么没用地站在这儿,因为我太弱了。我原想自己解决以太,然后远离这里。时机有利,以太已经从简的身体中取出,这样我有足够的机会,将以太运输走。因为没人比我更了解这种能量。”
“我听说,华纳海姆也有这种相似的能量阻碍了那个人的计划。”
“那是无限宝石之一,一种无法控制的巨大能量,它还有大约六个兄弟姐妹分散在宇宙各处。华纳海姆曾经拥有着自我宝石。萨诺斯就想出一个聪明的做法,从华纳海姆得到第一颗宝石,然后再去寻找其他的。
“我也想阻止,但那股能量操纵了我。我迷失在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中,在里面呆得太久了,当我清醒过来时,华纳海姆已经没救了。这样我不得不釜底抽薪,将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彻底割断。”
听到她提起一些隐秘,洛基的神色闪过一丝凝重。但这并不妨碍他向着自己的朋友喷射毒液。“那我们是难友了,你可以以你此前对我说过的同样的安慰话心平气和。你也是一个倒霉蛋。”
“我可不是。我不主动跳入陷阱。”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跳进来的。谁让你看起来像一只迷失的小鹿,只是忧伤阴郁,看到这个以太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一样呆呆地出神。我是好奇才分神,被迫吸进来的。”
洛基对她确实好意。
他并没有非要知道真相,但阿尔赫娜还是感到自责。几十年前奥丁拒绝她的求助,现在她为情势所迫要告诉他实情。
她的自尊心向她小声嘀咕,什么都不告诉他,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解决的。
阿尔赫娜向他解释了无限宝石的由来和用途。“你必须得阻止他收集到七颗宝石。”
“中庭的事可不归我管。”
现在阿尔赫娜坦率地告诉他实情。
洛基注意地听她说,当她讲完赫卡柏后,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听你说的都清楚明白。只有一点我不明白,难道这个时间女皇真的这么难纠缠?”
“也许不是!因为她不能违抗规则,规则完全是她精神的主宰。换言之,只要你的精神世界比她带给你的压迫更加稳固,她也无法为难你。”
“使我更不可理解的是,她同意游戏对自己施加一种如此限制的影响。她看起来在一切事情上凌驾于任何人。无论如何她狡猾地设计了每一位参与者,并为她的娱乐项目而利用它们。现在,但愿有人能识破她所有的诡计。”
“萨诺斯曾经为了收集宝石与她合作,他想要在我这里的自我宝石,而她想要我参加她的游戏。”
“那家伙知道她吗,他误入歧途。他也许很相信自己能够控制她,他只生活在他的幻想中。这家伙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聪明。你现在又把这告诉了我,你想怎么做?”
“我得打败赫卡柏,但这需要时间。”
“你没有余力对抗其他人。”
“没错。尽管萨诺斯并不是我的对手,然而一旦他集齐七颗宝石,难保他会做出什么。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赫卡柏的真实面目,在这一点上我们站在同一条道上,但路有时分岔是不可避免的。”
“没人知道萨诺斯究竟想干什么,这是一个谜。显然他有某种确定的意图。迄今为止他的军队足够使他成为多个星球的统治者,他只需将它们占为己有。他没那样做是一个可靠的信号,说明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统治。我想对这件事查根究底,因为我们至少是暂时走同一条路,我愿为您效劳。”
“你的建议被很感激地接受了,洛基。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以我的名字做担保,不要牵扯进任何赫卡柏相关的事。”
那个夜晚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平静地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