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平易近人的语气下透着狠厉,他把那串钥匙放到了石涅的口袋,“就你来分吧。”
月魄在大卫走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沙漏,顺便抬头望了眼窗外。
是白天。
刚才,大卫说了和副本提示音一样的话:白昼与黑夜是否相融。
月魄怀疑白天和黑夜的时间不对,又或者是......时间被缩短了。
不过,这些都需要证实。
“这东西真漂亮,这里面还是粉色的沙子哎!”月魄拿起沙漏不断颠倒个头,有种没见过沙漏的模样。
石涅好心告诫道:“小心点吧,乱动东西可没有好结果。”
月魄:“......知道,这玩意我拿回去没意见吧。”
众人不敢随便碰这里的东西,也就不管她神经大条做出的种种行为。
剩余八名玩家分两批乘坐电梯到九楼寝室楼层,等到玩家到齐,石涅已经试好每把钥匙,“907、906只有这两个房间是紧挨着的,剩下的都是各一间屋子,一住人,你们自己选吧。”
或许是因为电梯老化,电梯晚上自行维修时很吵,有些人不愿意靠电梯住,只有月魄和辰相互认领了这靠电梯门近的两个房间。
辰:“寻如是,你跟我一间吧。”
寻如是摇头:“我想跟着姐姐。”
辰站在原地,轻飘飘地向寻如是投去目光,几秒无言,月魄正准备说话,就看寻如是主动走进了辰的房间。
嗯?他干什么了?算了。
月魄一打开907房门里面潮湿发霉的气息就扑鼻而来,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墙上写满了血红色的“钱”字,床边放了张木制桌椅,桌椅上还有正在啃食木屑的拇指大小的虫子,房间的灯光是昏暗的,并没有任何可以控制灯光的按钮。
窗边没有窗帘,窗框上缠绕着鸟类干尸制作的藤条,冷冽的月光照射进地板,她看向窗外,黄沙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没有白天那般炎热。
她把手上的沙漏放到桌子上,特别把已经流完的那边朝下,重新开始计时。
随即便非常适应地去洗漱上床躺下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哈....哈...”
月魄被一种发癫的笑声吵醒,又传来一阵悲凉哀嚎的男人哭声,她这才睁眼看向沙漏,发现它已经流下了一半的细沙。
她快速起身来到窗边,外面的月亮比刚才的灰暗了,若隐若现的是紧挨着在它旁边不显露的太阳。
“果然,时间......被缩短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一打眼吸引到她注意的是半敞开的电梯门。
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卡在电梯门上半掩着,探头望去,男人仿佛被五马分尸,四肢全都吊在天花板上,鲜血还在往下流,男人的肚皮被剖开,血肉模糊的程度堪比把带血的肉块放到绞肉机里。
“也就这脑袋还能让人分辨出他的身份了。”月魄道。
正巧,石涅和一个扎发男人一起从洗漱间出来,同样的看到了这一幕。
“这、这怎么回事?”石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盆都脱手了摔在地上,里面的简易洗漱用品全都四散。
月魄眼中似含着泪光,身子小幅度向后仰靠在走廊栏杆上,委屈地说:“我、我一出来,他就变成了这样了,你们去洗漱的时候没发现吗?”
“没、没有啊,我们路过电梯的时候,电梯里面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啊。”石涅边回想边走上前去观察他的死状:“我给他上完药后,才和縓缘出的门,那时候他就已经躺下了,怎么可能呢?”
九楼的所有住人的房间都是在电梯的右手边,电梯左手边设置了一个洗漱房和健身室,再往左就是一堵墙。
“难道是?他身上的伤引起了怪物的注意才死的?”石涅走上前去,正巧醉汉的头颅滚到他脚旁边。
眼球由于翻滚直接从眼眶中弹出,掉在石涅的运动鞋上,他僵硬地挪步把醉汉的眼球放在地上。
月魄鼻子一紧,一股异香从尸体上散发出来,她微眯眼看向尸体,除去血肉模糊的地方,剩下的只有四肢了。
“尸体的四肢上面的刀痕很小而且很细,像是用刮眉刀割伤的,但非常密集,而且力道更像是数道齐发的。”月魄面容平静,言语淡定分析:“你确定他没有出门?”
一直没说话的縓缘忽然发声:“我中途回房间拿毛巾,他就不再房间睡觉了,不过电梯内也没有这个场面。”
这会儿大家都出来了,一个穿着围裙,身材臃肿,像是用劣质产品化成妆的中年女人站在最后面,无意识地身体发抖。
“你不是说会安全带我们出去的吗?都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你们公会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女人名叫栀子,给石涅缴纳血币的时候,月魄瞥见系统浮现的名字。
栀子正生气崩溃地拽着石涅的衣领来回拉扯,石涅见她是女人不便与她拉扯,只能耐心解释:“副本本身就是凶多吉少,我们只能通过不断判断去分析死亡条件,最起码我们自己要遵守规则吧,他要是自己找死,我也救不了他。”
“你也听到了,是他半途自己出了房间,”石涅转念,说:“不过,我们现在能确定黑夜出门怪物能杀人。”
“那为什么你们去洗漱就没有事情发生。”栀子质问。
石涅想了想,似乎只有一种可以解释:“初步判断,只要我们在房间里,无论是什么房间都不会有事情,在晚上出了房间就会死。”
“喂喂,能听见吗?我是大卫,请立即前往七楼电机房,今天是你们的第一天实习期,请在七点十分前到达电机房门口。”
“迟到者,后果自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