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候的金垠总是被他们那圈的人戏称为“国王”,陈末檐和封沉属于他的阵前上将,一个“左膀”,一个“右臂”。
金垠和封沉关系极好,在舒臾与他谈恋爱前,大部分时间他身边都有封沉,以前封沉甚至直接叫过舒臾“嫂子”。
陈末檐听到苏利萧的催促后,当着舒臾的面,乖乖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环境听着很嘈杂,周身音乐声与人声都鼎沸,一听就是在酒吧。
手机对面,一道男声响起:“喂,老陈,我是封沉。”
那头的封沉压低声音,像做贼似的说:“你们今天谁有时间?来接下老金呗。他喝太多了,现在还没事,我怕他后面扛不住。我待会要去机场接你们叶涟嫂子,谁过来陪陪他?大情种少爷又犯贱了,喝死了都没人管。”
“老金?他喝酒干嘛?他不是早就戒酒了?我正跟萧萧约会呢。找他那个假女友去呗,他最近不是挺关心人家的?对,姓姜是吧?”
“那女孩的老爸死了,你要一个刚死了老爸的女孩子去接他?”
舒臾:假女友……
“好吧,那找个小偶像去呗,他旗下不是养那么多男团女团成员,最不缺的就是人吧?你别说找不到人……”
“切,还真找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子,除了咱们,他什么时候跟人亲近过?旗下男男女女确实一大堆,但除了传绯闻,一点屁用都没有,他现在跟人同框,那些人就莫名其妙变成他的后宫了。不然,他怎么会找个合约情侣?”
“……也是,不过,他今天干嘛了?不是说开什么游戏项目的线上会议?他不早就基因变异成工作狂了,怎么还有时间喝酒?”
“去那个什么狗屁葬礼呗,你猜他碰到谁了?呵呵,我都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哎,居然受刺激了,真搞不懂他……”
“谁啊,现在还有人能让他喝得醉生梦死?不会是那个夏樰吧?她不是在国外定居了,难不成回来了?”
“夏个毛樰啊,连你都——”
封沉那边正说着,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他怪叫了声,那头另一个略显烦躁的声音传过来:“我没事,你们自己忙。”
是金垠。随即,电话被掐断了。
“看吧,都说了是正经事,天天一打电话就叫我开免提,你这是侵犯打给我电话的人的隐私!”
陈末檐刚开始抱怨,苏利萧便给了他一肘子。
“哎呦,你不觉得好奇吗?老金虽然千杯不醉,但他很少喝酒,现在居然还能有人让他喝大了?呃,难道是……”
陈末檐摸着下巴,目光忽地落到舒臾身上:“不、不会是因为你吧?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跟他见过面了?”
舒臾不擅长撒谎,有那么一瞬间犹豫,于是,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陈末檐顿时睁大眼睛:“真见过了?”
“你你你你你你——老金不会是被你刺激了吧?他他他他他他,他当年和你刚分手的时候也是一直喝酒,往死了喝,跟疯球了一样,有回还被送去了医院,你那时候可没少给他苦头吃,这一次,肯定又是你!”
他给金垠苦头吃?
舒臾简直气笑了,这人真跟他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你少结巴了!”
苏利萧白了陈末檐一眼,他转向舒臾:“你们是在什么机缘下见面的?”
“葬礼,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
话一说完,那二人同时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卧槽!”
“天啊,老金找她不会是因为早知道她是你妹妹吧?不不,不对,他要是早知道了就不会有那么大反应了,他肯定不知道!”
“这太巧合了!”
“其实现在一看,姜聆的眉眼确实有点像舒臾吧,尤其眼睛。”
苏利萧冷不丁说。
他二人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舒臾到底和姜聆像不像的问题,忽然,舒臾的手机响了。
是姜聆的表哥,先前葬礼上遇到的温先生。
“舒先生,你现在有时间吗?我白天的时候跟你说过你工作室的事儿,当时,我说我以前对你们还挺有兴趣的。其实并不止以前,现在也还有。”
“我听说你现在还没回去鹤城,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能否过来一趟?我想就这事和你当面谈谈。”
舒臾有些喜出望外,立马说了声“好”,并问了他地址。如果现在有人能让他的工作室起死回生的话……
陈末檐见他的表情变了,便问他去哪里,舒臾声称要去见一个朋友,他立即插嘴:“大半夜要求见面的朋友,一定居心叵测,我看啊,这人想泡你。”
舒臾没置会他的话,不过,他一问,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居然一致。
都是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那二人要去接喝醉了的金垠,而舒臾去和温先生会晤。
“顺路,一起走呗,不然这荒山野岭的你往哪儿打车?到时候你提前下车,反正你和老金也见不到面,我们也不会告诉他。”
陈末檐倒是个很热心的人。
舒臾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已经到晚上了,这里地处偏僻,确实不好打车,短暂地思忖了下,便很快上了他们的车。
但他没想到,很快,他将会第二次见到金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