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凛冽的脸上有一闪神儿的失落。不过他看得出来,唐王并没有多么期盼着沈银湖嫁过来。心里也甜蜜了许多。
“是。那时候备办彩礼一应的东西,侍身会照应好的。侍身入府的时间很短,在自己的娘家时,也不曾照料衛府上下。不知道怎么打理好一个王府。多亏了妻主的不嫌弃。”
“你我之间又何须说这样的话呢?”唐王把手伸过去,衛凛冽立刻接了过来,他用两只手握住唐王的手。
“韩侧夫人很擅长打理家事呢。侍身在好多事项上没有主意,不知道往常的惯例是什么,还是多亏了侧夫人多多指点。其实侍身明白。这各项的事宜还是侧夫人打理得当。若不是侧夫人,再过几个月就临盆了,身子笨重。这些东西还是他管的可靠。”
“你是正房王夫。你做什么主意都有你的道理。在这王府里,你是顶着本王正夫的身份来管理上下,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底下的人都只有接受的道理。又何须妄自菲薄呢。”
唐王没有肯定他打理家事的能力。也没有说他哪里做的好或不好。这样说话显然就是在说这王府里有了权力就有了真理。这王府里最大的人是唐王和太后。
仿佛是在告诉他,本王给你权力的时候,你如何办都是真理,都是应当的。出了什么事情有她兜底。但如果有一天出了什么意外,他不再是正房王夫了。那么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会被贬为错的。
不过能做他的王夫已经是三生有幸,凛冽每一次听见自己是他的王夫这样的话语,心里都会一万个开心。
“还有邵氏。以后不要跟邵氏来往了。”
衛凛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们衛家也是他国投靠而来的。他第一次听说邵公子的事情时,竟然有些同理心。但更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他觉得自己和邵公子似乎有着相近的出身。但最终他自己成了正房王夫。而邵公子只是一个外宅。他有些可怜这个人。
听邵公子送来贺礼,又哭诉了一阵子自己可怜的境遇。他看着邵公子那微跛的双腿,听说了他是被唐王用针刺伤了韧带。心里边更加寒颤。像他们这样的人待在唐王身边。都需要自我阉割。阉割掉那一部分不会让女人放心的东西。少公子是被迫阉割的。
而衛凛冽在这一项事上更加聪明。
也许是因为他实在太渴望待在唐王身边,所以在这一项事情上反应的极快。他刺伤了自己的右腿,明明很快就好了。但他仍在装作自己的腿,有轻微的伤。
只有这样才能让唐王放心,让皇上放心。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唐王好像不太喜欢邵公子。也许是因为当初唐王只是当做一夜|买|春|一样的对待邵氏?他想不通。
不过她说了让他少接触邵氏。他自然会这样做。
“今天是邵公子说他虽为外宅,但也算是您的侍人之一,来拜谒正夫是该有的规矩。所以侍身才会见他一面。往后若他想来王府,侍身不见他就是了。”
见一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凛冽不太会弹劾、打压这些事情。若是交给他怎么训化邵寒,只怕他学不会。那还不如别见的好。
“偶尔见一面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个人性子桀骜不驯。本王不喜欢他。偶尔来一次,你作为正夫训诫一下他就好了。”
凛冽不大懂她不喜欢那个人,为什么还会偶尔去垂幸他。今天邵公子说起刚做侍人的时候不大习惯,又被她扎痛了萘萘。
凛冽倒是把这话记在了心上。他立刻叫人给自己用银针穿了孔。扣上了两枚银色的。那两枚银色的小钉,现下隔着软纱,随着他自己身子一摇一晃有摩擦的感觉。
天色是靛蓝色。
“看样子又要下起夜雨来了。望望,我们回房好不好?”
他有些期待的笑,看了看四下无人,把手心儿里面唐王的手悄悄的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上,按了又按。
唐王摸出来了,那枚小银钉。
她自然被勾得喜爱极了。
“好痛啊,求望望给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