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六十九）秦江雪的艳遇1。

这次的冬日过得并不寻常，唐王奉了皇上的旨意，带着秦江雪和王府所有的精兵护卫，在京中四处巡查。表面上说要严格防护烟花爆竹伤人，实则要暗访京中的情状。一查流言，二查有没有动乱。

每至年节底下，四处有匪窃者，那么多加防护也没什么。可此次暗查的，是——

“你且带人去看，有没有私自养兵招兵的，一旦发现，或者有苗头，就找个由头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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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巡查京中防卫、皇宫禁卫本是常事，可之前的日子周鸯没有伺候过她，他本就过门不就，这时候本该是江雪带着他回门看看，年底他只有小男儿情怀，想多和妻主在一起罢了。还想长长在母家的脸面，想要江雪陪他拣选些礼品，陪他回门带给母亲父亲，也给那些亲戚兄弟们看看，他攀了个多好的妻主。

他平日里出事本是妥帖，凡事皆以妻主为主，可偏生这时节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也难免会小性儿些。

“甚麼档子事，要这个时辰起来。京中冬季，本就天亮得晚，现在外头地面还结着冰呢。大臣早起都没这么早。是不是九主子拿了权，就随意挥使人？”他嘴上挑剔着，可手上还是没停下给江雪加衣服的动作，“这水獭皮的褂子，可不能摘下来，你素日只爱穿硬甲，一动身热起来，就爱解了袍子，如今腊月底了，可不能这样。”

江雪听这话有些来气，“我和老九一起长大，我最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想着我，你少说这样的话。”

江雪语气十分冷，周鸯受了训诫，连忙唤着知错。

江雪看他驯顺，知道他只是夫人之心，不过是太担心自己，便软了性子安慰道：“你没瞧见？这水獭皮褂子还是她送给我的。老九一向待我如姐妹一般，江霁入府后，也是多许我照看他。皇上和慕灼一起长大，一起练武，后来又一起上战场。有一次，皇上差点被南丘国俘虏，还是慕灼冒死把她推出了敌军的包围圈。慕灼将军说，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若是有被俘虏的经历，难免被世人议论，其为耻辱，不堪任用。后来，皇上带援兵杀了三天三夜才把慕灼救出来。后来——”

“后来，皇上本想封慕灼将军为亲王，可慕灼将军早逝，便封了慕灼唯一的女儿，慕赋梁。这些妻主讲了好多遍了。侍身知道，您和九主子恰如皇上与慕灼将军。可、眼下是年关，侍身不过是心疼您罢了，一年里节庆时、大事小情什么都要叫上您。可到了分好儿的时候又——”周鸯一边整理着她的衣领，一边说。

江雪拿冷眼瞪了他一眼，“这话别再说了。传出去，旁人会说我们秦家妒忌宋家和韩家。”

“是···”周鸯唯唯诺诺连忙说道。

外面门轻轻敲了两声，周鸯知道是他的小厮吴苋，“进来吧。”

小厮捧着药壶，还以为少夫主会像往常一样，自己悄悄出来喝坐胎药呢。这时辰虽然早，可这些日子，周鸯一直遵循医嘱，早早起来按照时辰喝坐胎药。叔夫人拉着他的手说过好多遍在秦家，女嗣要紧，他自然不能丢了男德，便这样辛勤地日夜喝坐胎药。

除此之外，夜里的勾勾缠自然也是不能少了的。

老秦是个粗人，没把那药壶放在心上，她以前看爹爹和二爹喝补药，只以为男人不过爱喝些安慰人的补品罢了。

吴苋搁了药壶回禀着，“大小姐，外头的人齐了，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