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裴凝莺已经学会怎么安抚一只生气的狗。
她主动勾上仇凛英的手,将他拉走,嘴里还念叨着方才那醉汉是怎么盯她的。
仇凛英顺手拿过她手上的绘本,果真没去纠结身后的闻人覆,静静聆听裴凝莺的怒言。
侍从赶完醉汉回来时,看见闻人覆望着前方一对人影出神,乍一看还真是一对壁人。
侍从提醒:“公子,咱们走罢。”
闻人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黄绿色的背影。
她,他不认识。
可仇凛英,他认识。
“闻人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裴纵从方才裴凝莺跑来的方向走来。
闻人覆笑着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裴纵指了指后面一家尚未开张的店铺,“我帮小妹装订册子呢。”
见他坦诚,闻人覆也不伪装,“方才一位姑娘遇上麻烦,出手相助了下。”
闻言,裴纵随意往前望了一眼。
他看见裴凝莺侧着脸,正热火朝天地对着仇凛英讲什么话,仇凛英微蹙眉,倒是什么也没说。
他对她说的话是一点没听!
还是在和野男人厮混!
甚至她还跑到宫外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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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凝莺越讲越生气,气得脸都发红,“他还敢掀我的帷帽!”
她气鼓鼓的模样,落在仇凛英眼里很是生动,嘴角不自觉地微扬。
“你还笑?”裴凝莺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他还笑得出来!
仇凛英收敛笑意,转头看向前方:“没笑,我会派人注意这片地区的管理的。”
裴凝莺其实并没有很气那个醉汉。
她使了全劲踹他两脚,够他疼上好几天了。
她只是转移话题,让仇凛英不要去想闻人覆,毕竟他是谁都要咬一口的性子。
咦。
裴凝莺走着走着,觉得脚下越来越痛,肿痛的感觉让她走路艰难。
她停下了。
她抬起脚颠了颠,确实肿肿的,莫不是刚才跑太快崴脚了?
仇凛英估算了时辰,医馆大多都关门了,直接回宫寻太医也不是个办法,还得让她走那么远。
仇凛英把绘本还给裴凝莺,将她背起往仇府走。
他的身形比正常男人清瘦,却很有劲,走起路来很稳,裴凝莺一手抱着绘本,一手圈着他的脖子。
“大人,你的伤好了么?”裴凝莺刻意避开他的伤口处,他伤的右肩头,她便往他的左肩靠。
她几乎是脸挨着脸,说话时下颌微微动着,牵起若有若无的触感。仇凛英不自然地稍别开了脸:“快好了。”
仇府内依一片黑沉,府前的两个红灯笼摇曳着,在府外残阳般的微光下,泛着丝丝凄韵。
大家都会歇下了,不愿再麻烦他们起身,是以,仇凛英和裴凝莺回来时谁都没有说话。
仇凛英把裴凝莺放在浴室里,接过了她的绘本,随手找了个地方搁置。
他下意识地瞥了几眼。
看到绘本外的册名,他很明显地怔愣了下。
裴凝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在逗猫儿玩。那小猫儿是通体黄色,四爪是白的,圆眼如黑宝石般的纯净透彻。
小猫儿似乎很喜欢裴凝莺,四爪一伸就跳到她腿上去,趴在她身上呼噜呼噜,很是可爱。
裴凝莺用手挠着小猫,忽然脚踝上一痒,她冷不丁地抖了两下。
仇凛英跪在她脚边,褪去了她的鞋袜,净白好看的手抓着她的脚踝,左右查看红肿的位置。
仇凛英还没有察觉到裴凝莺的异常,全心检查她的脚腕,“动什么,再动我就不管你了。”
他抓着的那处恰好是裴凝莺敏感的地方,痒意直冲脑门,她憋红了脸,强忍着不挪动脚。
说实话,她快控制不住了,生怕一脚踢上他。
裴凝莺只能沉着气,弱弱问他:“好了吗?”
他不说话。
小猫觉得她一直在抖,趴着一点也不舒服,伸了个懒腰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