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度数挺高,不过入口不烈,来点尝……”
肖武话没说完,手里的酒瓶便被乔霏夺走,像喝白水那样,眼也不眨地往肚子里灌。
三两口下去,酒量少了一半,乔霏盯着瓶子看了两秒,毫不犹豫地将酒瓶倒置过来,剩下的那半有三分之一洋洋洒洒地倒在她了裙子上,余下的三分之二则浇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肖武低头看见那滩酒渍,语气不善地说,“这酒很贵,三百……”
话说到一半再次被打断,肖武皱眉,听到一阵难听又拖沓的哭声和骂声。
“……”肖武嫌弃地啧了声,作势要走,却在听见乔霏念出的那个熟悉又讨厌的名字时停了脚步。
有意思。
“靖鹤惹你不高兴了啊,该骂,骂的好,”肖武赞赏似的拍起掌,“多骂点,我爱听。”
旁边站得高个子明显感觉他现在心情很不错,于是也附和地鼓掌,并且鼓得越来越大声。
有人捧场,乔霏骂的更起劲了,一边哭一边骂他混蛋,泪流的有多大颗嗓音就有多沙哑。
“好听。”肖武头次觉得女生骂人是这么动听,悦耳。
托着腮看乔霏红着眼骂人的时候,肖武突然发现她原来长得这么好看,特别是红酒渍打湿她裙子留下痕迹,勾勒出少女匀称出色的曲线,那么刺眼却又那么美丽。
凌乱的美,是这么形容的吧。
骂累了,眼又干又涩又痛,乔霏呼出一口长长的酒气,又打了个嗝,身体酸软无力,趴桌子上了。
迷迷糊糊间,腰上不知何时多处一只手,很硬也很硌,乔霏这会儿被酒精麻醉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推了两下根本推不动,眼皮就又沉沉阖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被带到了包间的沙发上。
肖武正伏在她肩上解她的衣服,乔霏穿的裙子款式比较复杂,锁骨处有好几条又细又长的项链,肖武解了半天没解开烦躁一扯,扯到了散落的长发。
传至头皮的疼痛唤回了些许理智。
可酒精的作用还在,她压根反抗不了甚至嗓子都说不出话,忽然视线一瞥到沙发旁的包,乔霏抬起酸软的手臂去勾。
男生注意力都在那难解的项链上,没往这边看,乔霏顺利拿到了包里的手机,拨了紧急联系人。
那端几乎是秒接。
“你在哪?”
“操,你穿的什么破衣服,”肖武怒骂,“真他妈难脱。”
这就是事情经过。
*
那天之后,靖鹤连续两天没有来上学,再次见他,是在公示栏上。
“校外打架斗殴,诶,江江,这是你班的,你快来看,”裴路欣小声惊呼,“要记大过,天呐,怎么罚得这么重。”
学生之间发生摩擦很正常,平时打架处罚最多也就是回家反省一周加一千字检讨,很少记过。江凌予抱着凑热闹的心走了过去,却在看到公示栏上那两个字的名字时脑内一瞬间空白。
她不信地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有没有认错。
答案是没有。
未来的一周,靖鹤始终没有露过面,江凌予在微信上找过他,可消息发出去了好几天,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听不到响。
而随着靖鹤的消失,谣言也如滚雪球般愈演愈烈。
有说俩人闹的挺凶进去蹲了几天局子,也有说靖鹤被肖武揍得很严重流了特别多血住进了ICU,甚至还有说靖鹤失手弄断了肖武一条手臂现在正被肖家提起民事诉讼要搞大这件事。
至于他们为什么打架,没有人关心,他们只在乎打架的结果和影响。
因为什么打架,不如谁打赢了谁被揍进了医院来得重要。
人在很闲的时候就是喜欢造谣,胡说八道,添油加醋地捏造是非好让自己的生活可以没那么无聊。江凌予不信他们说的那些,一个字都不信。
可谣言欲传欲凶,事情的走向也逐渐脱离实际,江凌予看着旁边那张空空的桌子总是会想入非非,卷子也写不进去,下午去办公室送试卷的时候,江凌予没忍住问了叶漫关于靖鹤的事。
“没有事,别乱想。”
然而这样安慰性极强的话并未打消江凌予的忧虑。
当天晚上,江凌予第n次给靖鹤发了消息,虽然明知不会收到任何回应,但她还是发了。
而这次,消息却并未石沉大海。
她收到了两条回复。
第一条。
【没事】
第二条。
【我明天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