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

最后父子俩还是跟着她去了休息区。

冯·泽西一坐下就问：“你要去哪个工会。”

一起说也要分个先后，维德礼被他抢了一通，立刻接话：“首先排除兰蒂斯分会。”

聆看着他们：“我没有想好。”

冯·泽西：“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维德礼一拍桌子：“你在说什么！”

他当然希望儿子留在兰蒂斯，但绝不希望黎明留下来，她的立场暂时还不明确，可无论接管哪个部门都将严重冲击现有格局，泽西家族的事业依托于工会，他不会允许影响自身发展的事情发生。

聆对此也很是诧异：“为什么。”

他的理由很简单：“你的思路和制作手法我感兴趣。”

不在一个工会等同于老死不相往来。

聆眨了一下眼，却是看向维德礼：“为了让我不留在兰蒂斯分会，您愿意出多高的价呢。”

冯·泽西知道她的底细，在他面前装小白花是没用的，既然如此，那就来一场高效的交易吧。

维德礼看了眼某个正事不干净给他添乱倒油的小王八蛋，沉着脸没有说话。

聆便继续道：“在您之前，伽文大人已经找过我了，他说‘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我知道绝大部分人应该都不希望我去他们的工会分权，而伽文大人的胸怀和善意令我十分感动。”

“不许去！”维德礼被这话狠狠戳中死穴，喝道，“不许去布兰博！”

他们家族永远忠于王室，现在过去就是主动把自己交到叛臣贼子手里，等将来的某一天，她没有政治背景或许能逃过一劫，混账儿子一定会被作为人质的！

冯·泽西：“可以，不错。”

维德礼恨不能直接将他塞进箱子里丢进护城河，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么我们换个谈法吧，黎明小姐，为了让你留在兰蒂斯分会，你愿意接受什么条件。”

聆：“我开了一家魔药店，未来，我希望很多人都能购买我的魔药。”

“就这？”维德礼嗤笑一声，“你在看不起泽西家族吗？”

聆：“再多，您也不会接受，而我也未必会留在兰蒂斯，您看到了，还有很多人想要找我，我总要再看一看，或许见过他们以后，我还会回来找您加码，不着急。”

你也是个小王八蛋！

他冷哼：“黎明小姐，请拿出诚意来吧，让我们今晚的交谈显得有意义些，说出你所有的条件，至于我同不同意，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聆：“我要销售部。”

维德礼脱口而出：“你大爷的！”

隔着面具只能看到聆弯起眉眼，似乎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维德礼发现自己已经被他们两人逼进死角了，要么，去赌他们会不会真的去布兰博，要么，他得从她身上获得足以交换的利益。

可她无权无势的，去愿意接纳她的布兰博和留在不愿意接纳她的兰蒂斯，用脚趾头都能抉择出来，而正因为她光着脚，自己这个穿鞋的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动，心下快速地盘算着，目光不断地在二人身上跳跃，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锋利。

“我可以答应与你的交易，而前提是，你要和冯联姻，否则一切免谈！只有利益共同体才能让我们的关系保持稳定。”

聆：“？”

冯·泽西：“？？？”

聆一时没有说话，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泽西家族能从她这里得到的东西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高。

见她沉默，维德礼知道自己的这步棋走对了，一扫之前的负面情绪，起身道：“黎明小姐，请好好考虑，我等你的回复。”

不过令他也有些意外的是，听完这个条件，冯·泽西没有反抗，没有拒绝。

二人沿着走廊往回走，维德礼嘶了一声：“你不会是喜欢黎明吧？”

这几天他已经看够了他为她做出的那些混账事。

“还谈不上，只是觉得你说得对。”

跟着她去别的工会是暂时的，和她结婚才是永久的，虽然结了也能离就是了。

方才冯·泽西浅浅地设想了一下二人在工会任职，每天同进同出的生活，或者在家里的魔药室一起做点魔药，闲暇时可以坐在院子里看书，为一个书上的争议点吵得谁也不服输，竟也很不错。

她当然不会服输，学识那样渊博，又那么自信。

好啊，那就联姻吧。

维德礼看着他唇边流露出一抹笑意，感觉儿子似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嘴都要笑烂了，还说不喜欢她。”

这么多年跟他走得近的女孩也就贝莉，早两年他还磕过他们的糖，旁敲侧击地打听二人的想法，被他一句话就堵了回来。

“你要是真喜欢她，自己努努力哄着母亲再生一个，啊，难道是力不从心了，才总想要别人家的妹妹。”

他抄起骑士剑撵了不孝子半条街。

冯·泽西瞥了他一眼：“有，但不多。”

应该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