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诏嬅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就因为这个?你看不惯他俩可以从别的地方报复,怎么也用不着自己上吧,完全不值得。”
要不是知道这五只狗非常聪明,她真的很想说一句:“不就是几只狗么。”
谁料宗霁严肃摇头:“他们救过我。”不说帮她赶走过多少次别的狗,就说上次她喝了酒走路回家,路过小巷子的时候被猥琐男拦路,就是他们五个救了自己的,人不能不记恩。
随诏嬅见宗霁一本正经说自己要报恩,整个人都无语了:“朋友,就算没有他们,那个老男人也打不过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真没两下子,楚玉阿姨当年也不可能放心带她去战场。
这五只狗那天路过小巷子,到底保护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但是她们保护我的心是真诚的,我们是朋友,你知道的,我没把她们当狗。”
“对对对,我知道,咱们宗大摄影师看山看海看众生,最是与众不同。”随诏嬅举手投降,反正她一个商人不明白这些艺术家都是些什么毛病,总做一些正常人根本不会干的事情。
跟狗当朋友完全没问题,为狗摔了一个上千万的镯子也没问题,但你不能真的把自己当狗吧,明明是个人,非要挡那两下子,受个伤,真不知道图什么。
随诏嬅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宗霁想看不到也不行,做了有些过分的事情,不想好朋友担心,只能小声反驳:“我把她们当人。”
真人本人随诏嬅……
哽了又哽了,万分无语看窗外,“行叭。”
随诏嬅一路急吼吼陪在宗霁身边忙了一晚上,等到这几位大姐大哥在医生口中彻底没问题之后,终于能把宗大摄影师送去医院。
本以为会一阵鬼哭狼嚎,随诏嬅都等着翻白眼了,眼皮抽搐的厉害,等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等到,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宗妙妙从小就是个娇气包,别说动手术,就是打屁针都哭的震天动地,恨不得把整个医院的房顶都掀飞喽。
随诏嬅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手术结束急吼吼跑到医生身前,紧接着就看到医生身后的病号床上宗妙妙睡得十分香甜。
奶奶个腿,白担心了。
随诏嬅感觉一晚上老了十岁,操心太过,先是把人送进病房,陪了好一会,病号睡得十分香甜。
眼睁睁看着太阳出来,窗外飘来早饭的香味,肚子饿的咕咕叫,还没来得及行动,紧接着就接到越峥嵘的电话,两人鸡同鸭讲,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里拿的是宗霁的手机,等发觉自己说出地址,对面的人表示过来一趟的时候已经晚了。
越峥嵘好不容易忙完,硬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给妙妙拍照的借口,才鼓起勇气拨通宗霁的电话,谁知道竟然又听到她住院的消息。
饭都来不及吃,抓起钥匙就往外跑,连全胜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都不知道,跑到医院门口才发现两只脚上鞋子都不是一对。
现在已经是早晨八点左右,就算是周末,医院里的人依然人来人往,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神色焦急,胡子拉碴,所有人看到都表示理解,恐怕又是家人出了什么事情。
越峥嵘急吼吼往住院部跑,身边还有一个全胜更着急,率先拔腿往住院部跑去,焦急的模样好像收到老婆生产消息的丈夫,比他更像家属。
青年高大见状的身影在人群中急速地穿梭,明明该是脸色苍白,却因为常年训练,出任务,黑黢黢的硬是让人看的更加严肃。
越峥嵘哪里还有平时和师哥争风吃醋的样子,自从听随诏嬅说她们在医院开始,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路上开车都是拼着本能才没有出问题,一路上余光能看到师哥嘴巴上下开合,愣是一个字都听不见,时间好像又回到上次宗霁在自己怀里中了一枪,浑身是血的时候。
一路上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窗户能够看到病床上苍白的小脸。
自从那次基地遇到宗霁之后,越峥嵘感觉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间多了许多色彩,那个时而跳脱狡黠,时而沉稳冷静,第一次狗狗祟祟摸在腹肌上的手,和妙妙狗爪子搭在她腿上之后一蹦三尺高跳到自己怀里时的鬼哭狼嚎,越峥嵘几乎每天每晚都能翘着嘴角想起那天的情景。
他的工作很忙,并且有一定的危险,初次的悸动不足以让那个明媚的姑娘背负上一个时常见不到的伴侣,之前以为叔叔是她男朋友,实在是因为对方儒雅年轻,压根看着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心生自卑才一直没有联系。
后来得知叔叔的真实身份后,除了有些尴尬之外,更多的是窃喜,原本强行压抑的思念如潮水般用来,一发不可收拾。
自己好像又有机会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好像这么多年头一次胸膛心脏比往常跳的快好多,每次都是在见到宗霁的时候。
原本因为自己职业的原因,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追求她,结果自己没有拖累她,反而她是个不安生的,短短一段时间,上次的枪伤还没好,这次又进了医院,听随诏嬅说是为了救狗,一个人的气性怎么能这么大。
越峥嵘站在病房门外,鹏腾跳动的心始终停不下来,他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一定要赶紧把人追到手,好好娇养着,再放任她这么肆意自由下去,谁知道明天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宗霁明媚阳光,本来就该是被供养爱慕的存在,不该这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肆意洒脱才应该是她的生活。